夜皇双手抱在胸前，淡然道，“而不是仅仅听你们的讲述……模仿过去的我，仿佛傀儡一样活着。”
“……”
洛笙沉默了。
她注视着这个男人的侧脸，忽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痛。
爱上她，对他而言……真的，就是好事么？
从一诞生开始，他们的身份就隔了太远太远。
为了追逐她，他付出了太过沉重的代价。如堕深渊，无法解脱。
第1909章 让我跟着你吧（下）
如果……
如果一千五百年前，他们没有相逢的话……
他的一生，也就不会受到她的束缚。是否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活得更加自由、更加洒脱？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
注意到洛笙的视线，夜皇不由皱了皱眉。
看着她那一幅黯然伤神的模样……不知为何，他心底隐隐也升起了一丝烦躁。
“……没什么。”
洛笙从失神中清醒过来，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夜皇的手，“没事。我们走吧。”
“嗯？”
忽然有了肌肤接触，夜皇心头微微一动。那女子的手素白如冰雪，掌心却很温暖，并不惹人讨厌。
“不错的胆量……”
他扬起了唇角，装作若无其事，“算了。不必和她计较。”
“喂，女人……你叫什么名字？”
“洛笙。你叫我阿笙就好了。”
……
“咦？这股气息……”
“是天命之力吗？”
“怎么可能！夜皇明明已经陨落了！”
……
镇界大阵之外，有三道恢弘的意识彼此碰撞。
身为魔帝，对天命之力十分敏感。就在刚才那一瞬……他们清晰地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天命之力，正在疯狂涌动！
“难道消息错了吗……”
白魔帝的声音沉了下来，“九天玄女亲自出手，竟然还没能了结夜皇？他未免也太命大了！”
“真是邪门。”
赤火魔尊声音浩dàng，犹如雷霆轰鸣，“一个已死之人，居然复活了？难不成，咱们都被骗了？”
“二位，不必讨论这一点了。”
一个yīn柔的声音响起，正是青月魔主，“要本座看……就算夜皇未死，恐怕也处在虚弱之中。”
“不如趁此机会，杀了他！吾等先联手剥夺他的天命，再作打算！”
“剥离天命？”
听到这一毒计，白魔帝、赤火魔尊的眼睛都亮了，“妙，妙计！”
整个万魔殿的价值，也抵不上一条天命！
毕竟……
若真能剥夺天命，不啻于再造出一尊魔帝！
一时间，三大魔帝的心头都是一阵滚烫。有了夜皇的天命，他们虽然不能自己用，却有手段传给自家后代、弟子！
一门双帝，将是何等之辉煌？
称霸三界，也是指日可待！
“可惜，龙雀妖神还在下面。”
白魔帝恨得咬牙，“还有那颛灵……最擅长阵法与防御。区区一尊者，硬是抵挡了我等三人一月之久！”
“这……”
“的确，有些麻烦了。”
青月魔主、赤火魔尊都感到头疼。只是利益实在太大，面对一条天命的诱惑，他们不愿轻易放弃。
忽然——
“什么？”
青月魔主忽然惊呼一声，激动得连声音都变调了，“这、这怎么可能？”
“魔君夜皇，竟然从万魔殿中出来了？龙雀妖神却不在？”
“哦？有这等事？”
“哈哈……看来，天助我等啊！”
“二位，这乃是千载难逢的良机！此时不拼，更待何时！”
虽然有些疑惑。
可无论如何，他们都无法抗拒一条天命的诱惑！即使明知有问题，也还是宛如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涌了上去！
第1910章 你的眼神，真是漂亮
……
“那三大魔帝，并不清楚你如今的实力。”
从万魔殿离开，洛笙指着高空中的三道封锁光柱，“夜皇，你先收敛气息，不要让他们察觉虚实。”
“知道了，不过……”
夜皇低下眸子，看着那个一袭白衣，抱着他手臂的女子，“喂，就算靠得再近，我也不会保护你的。”
话是这么说。
不过，他并没有推开她。
那一缕淡淡的、梨花的幽香气息……其实，也并不令人厌烦。
“只是……觉得不太真实。”
洛笙没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一些。她侧过头靠在夜皇的肩膀上，声音很轻，“在你沉睡的时候，我很担心。”
他已经忘了一切，而她却还记得。
他并不知道……为了救醒他，她曾经跳入永无止境的轮回。一次次的绝望、一次次的失败，终于跳出宿命的轮回，改变了他的命运。
在那近乎永恒的漫长时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