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
皇甫政杰看了眼坐在角落一边哭泣,一边独自灌酒的钟昘扬,脸上的冷色稍微收了几分,他也在这个时候直接坐到了客厅沙发上。
自顾自买醉的钟昘扬,根本没有注意有人进屋的事,只是一个人蹲在角落自言自语的说着话。
“臭小子,有事就给我说出来,憋在心里是想bī死你自己吗?”皇甫政杰也在这个时候拿出了难得的耐心,脸上的温色也没有吝啬的流露了出来。
其实,早在很久之前,他就把钟昘扬当作自己的孩子了。
钟昘扬也在听到熟悉的声音时,立刻从角落里抬起了头,只是看向皇甫政杰的眼睛却眯了起来,就像要看清坐在那里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人。
“怎么,醉的连我也认不出了?”
皇甫政杰见他还没有清醒过来,眼里的冷冽眸光忽然朝他直直的投she了过去,在对方没来由的轻颤时,冷冷的说道:“钟昘扬,醉酒耍疯的本事,你是从哪里学来的?我可不记得自己有教过你这些!”
冰冷的话语,就像在唤醒钟昘扬的意识,让他看清楚到底是谁坐在这里。
“臭小子,被人欺负就躲起来哭,究竟是谁教你的?”
“咦,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钟昘扬在确认皇甫政杰就坐在沙发上那边时,立刻扔掉了手里酒瓶打算走向他。
可不知道怎的,他才从地上站起来,整个人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这样连着几次之后,他直接磕磕碰碰的爬了过去。
皇甫政杰看着钟昘扬这颓废的模样,终是无奈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本是想把人从地上拉起来的,可他才走到钟昘扬跟前,一条腿就被对方死死的抱住了。
“钟昘扬,你在gān什么?”
“你说,你当初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让我知道真相,为什么要让我知道我有亲人,为什么……”
皇甫政杰还没来及发飙,就被钟昘扬连问了好几个‘为什么’,这也让他微抿着的嘴角轻轻抽动了几下。
他低头看着死死抱着自己大腿不看放手的醉鬼,眉头不自觉地紧拧了起来。
他也在这个时候无奈地蹲下了身,看着钟昘扬痛苦的神情,轻轻拍了下对方的脑袋。
“你今天跟秦昘发生什么事了?”
“秦昘?”
钟昘扬在听到这个名字时,眼里的痛苦神色又一次浮现了出来,他牢牢地抓着皇甫政杰的一边手臂,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你不是早就下定决定,怎么还会在这件事上这么纠结?你忘了自己是谁养大的,在我皇甫政杰的人生字典里可没有自bào自弃一说。要是真的气不过,那就直接去秦家认祖归宗吧。”
皇甫政杰这话说的格外认真,当年钟慧芳是因为遭到丈夫的背叛,小儿子被小三无情杀死的双重打击下,才忽然疯掉的。要是被她知道自己的小儿子还活着,又能重新回到她身边,她应该不会再犯病了吧。
“认祖归宗!”
钟昘扬在听到这话时,神情不由得怔楞了下。
他呆呆的抬头看着皇甫政杰,在看了对方好一会后,他忽然大笑的耍起了酒疯。
他扶着皇甫政杰的身体,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边紧抓着对方的手臂站稳身体,一边大声的说道。
“你要我认祖归宗是什么意思?你再怎么说也是我半个父亲,我不管你是这么想的,我是绝对不会被你甩掉的,你也休想把我推回秦家。那个该死的秦家,又凭什么要我回去?凭什么他要替我承受所有的伤痛?凭什么……”
皇甫政杰原本还能听懂一些意思,但钟昘扬说着说着又扯到他听不懂的事情上去时,他的眉头也跟着紧拧了起来。
“钟昘扬,你小子今天到底受什么刺激了?”
“想gān什么?我究竟想gān什么?”
钟昘扬脑海里立刻浮现了秦昘的样子,他也在这个时候把皇甫政杰跟秦昘重叠在了一起,整个人也在这个时候忽然安静了下来。
“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
皇甫政杰那本就拧着的眉头,越拧越深。
他可以肯定,钟昘扬还没有清醒过来,只是在这个时候把自己当成了另外一个人,他也不急着说明白,只是面无表情的在原地站着。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说那样的话,对不起!”
钟昘扬在这个时候紧紧抓住了‘秦昘’的衣襟,对他不断的道着歉,脸上那抹自责的神情,也清晰的印入了皇甫政杰的眼里。
“为什么要道歉!”皇甫政杰露出一抹慈父般的神色,静静的看着他。
“每个人在道歉的时候,都是有因有果的,你的因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