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榻上,娘亲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完最后一个字便去了。
也从那一天起,李府日渐衰落,原本是当地有名的富户,却从此一蹶不振。两位老人家也紧接着先后去世,处理完府上的事情,遣散了所有下人,司徒楚便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小镇还是一样的运转着,只是曾经辉煌富有的李府变成了一座废墟。
想到这里,司徒楚的脸上像是多了一层寒霜,苦笑着。
像是藏着刀子的眼睛忽然看着蹲在一旁抱着头忏悔的司徒傅。
"你这是gān嘛?人都已经走了,你这样做又有什么用呢?我娘亲看到见吗?你带给她这么多年的伤害,这样就弥补得了吗?"
这一字一句都像匕首一样深深扎进司徒傅的心里,他知道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沫儿也不会有如此悲惨的一生,最后抑郁而终。
司徒傅的内心此时如同刀绞,一边用拳头懊悔的打着自己的头一边懊悔的解释,说道:"那个冬天,我终于略有成就,可待我回乡看他时,李府已经不在,从邻居口中才得知原因,而我却连祭拜她的地方也找不到,无奈之中只得返回京城,碰巧先皇赐婚,我就……"
声音渐渐减小,司徒傅低着头,恨不得将头埋在地里。
司徒夕雪看着眼前懊悔不已的父亲竟不知该作何反应,同为女人,她也为那个女人沫儿感到伤心。
司徒傅看着眼前这对父女,心里莫名升起一团火,说道:"现在不是你们俩懊悔的时候,而是赎罪的时候,我要把我娘亲受过的伤让你们通通尝一遍。"
说罢司徒夕雪和父亲便被这个人掳走了。
后来的日子里,两人白天是□□别人的下人,晚上还有着自单独的活儿。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司徒夕雪开始和司徒楚有了jiāo流,知道他在西域是一个有话语权的人,会制毒会蛊术。渐渐的,她取得了他的信任,却没有想到在周密的计谋也总会有败露的一天。
司徒楚得知司徒夕雪想带着司徒楚逃跑之后便qiáng制性的给两人服下两颗药丸,只要两人有什么不如他意的地方,司徒楚便会施蛊,每当他施蛊,两人便会感觉生不如死,好像百爪挠心似的。
而司徒楚在得知这次战役会有上官离时,果断决定派司徒傅父母成为这次战役的主将,因为他知道上官离不忍心杀掉司徒夕雪,而且就算杀掉对他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但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yīn差阳错,一场大火将司徒夕雪身体里的蛊虫驱除掉了,原本这种虫子就很脆弱,要靠特殊的药物才能活的长久,而一场熊熊大火却正好要了它的命。
想到这里,司徒夕雪长舒一口气,终于拜托了那该死的巫蛊之术,从现在开始她就是一个自由身,不用再受某人的束缚。
她虽然躺在yīn暗cháo湿的大牢里,心里却开心的不得了,因为她知道,这是上官离的大牢,除了上官离任何人也不可能在这里伤害她,就算司徒傅来了,她也大可以不怕,不用受制于人的感觉真的很好,就算现在上官离要杀了她,她也觉得不会后悔,到觉得是一种解脱。
第35章 老榆木
军营里,上官离面色凝重,手里拿着牢房的布局图,仔细揣摩着司徒傅大概的逃跑路线以及他是如何从防卫森严的大牢逃脱的。
气氛异常紧张,快要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其他的将士坐在座位上,却感觉如坐针毡。
眼睛都在不停的打量着上官离,脑袋里想着一会儿上官离会问些什么问题,而自己又该怎么回答,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上官离看着布局图,眼睛突然一亮,想到些什么,说道:
"这个布局图我已经看过,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我猜想司徒傅既不会回西域人那里也是不会来找司徒夕雪,而我们现在只需要从司徒夕雪的口中得知敌方一些对我们有利的消息就成,只要抓住了他们的弱点,这场战役基本上就离成功不远了。"
将士们听到上官离的想法,表示赞同,一些人议论了一会儿,突然说道:"只是这女犯人嘴硬的厉害,从她的嘴里套出消息,怕是难如登天啊!"
一些人一边摇着头一边说道。
上官离却不以为然,反问道:"难如登天?你们穿着这身衣服,拿着军饷,就会说这句难如登天!"
他本身就不怒自威给人一种qiáng烈的压迫感,这会儿的样子更是吓坏了在场的人,一行人齐刷刷的跪在地上,求饶道:
"属下知错,定不会有下次,还请上官将军饶恕!"
上官离抬着下巴,丝毫没有理会这些人的求饶,斜斜的看了一眼,说道:"一群废物,人都看不住!酒囊饭袋,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