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和林父是当地出了名的赌鬼,还时不时的乱吸点东西,把祖上的积蓄折腾完了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他们自知自己的孩子跟着自己只会步自己的老路,永无出头之日,又发现卷夫人一袭贵妇装扮,身价不菲,为了让自己的孩子能享受更好的教育更好的生活,便偷偷地把自己的孩子和卷夫人的孩子对调了一番。
本来这种事情应该会被发现才是,但卷夫人生下卷情舒之后便血崩不止,当时的县医院医疗条件有限,卷夫人被送往市医院的转院途中,便失血而死。
换子之事便在纷乱的丧事里被淹没了。
林思明顶着卷情舒的身份在卷家过着天之娇子的优渥生活,而卷情舒随着他的养父养母在无数个日日夜夜,躲着那些上门讨债的混混。
直到林父林母二人来到林思明所生活的城市,二人才不再东奔西走,暂时安定下来,一边偷偷在远处观察自己的亲子,一边支使卷舒情日日夜夜地为他们gān活,为他们骗钱,卷舒明稍有不顺他们心意的地方,拳打脚踢只是最轻松的教训,他们时常不给卷舒情饭吃,经常把他扔进厕所罚跪蹉衣板。林父在的时候,还时常挥着皮带抽打卷情舒。
如果仅仅是这些,卷情舒也不会落得那般下场。只是卷季南后来又娶了一房太太,两年之后生下了卷家次子。
这房卷太太好生了得,她一查便查到了当年的换子一事,他一边用这件事情威胁卷思明,一边诱哄林家父母欠下巨额高利债务,林家父母哪里还得起,还不是怂恿卷情舒做些下三滥的事情谋得最低的生存条件。
包括卷舒明被会所里的人nüè死一事,都能窥见这位太太的手笔。
只是这卷太太一腔算计,却不知她家亲子早已对卷思明情根深种,在一翻斗智斗勇之后,卷思明终于赢得了最终的胜利,一手赢得卷家最终的继承权,一边抱得美人归,赢得他幼弟的爱情。
卷思明兵不血刃地杀死了卷情舒,又用曲线救国的策略大败卷太太,毕竟那时的卷情舒已经死了,卷明伦便是卷家最后的继承人,赢得卷明伦便是赢得了卷家继承人的身份。
卷舒情平静的看着报纸,想着自己在拥有完美人生之前,是不是应该先拥有一个正常的人生。
晚餐之时,唯家迎来一位新的客人,一位年轻的医生。几句攀谈后,卷情舒知道他就是那个为自己治病的医生。
年轻的医生自我介绍道,“我是唯泽,唯申的弟弟。”
“卷舒情。”
唯泽点了点头,面上虽是一派不羁之色,心下却对这少年淡漠的态度心存芥蒂,想了一想,说道,“你的脾脏破裂,我给你做了一个小小的手术,切下来一些。以后要多注意,不能打架,不能受伤。”
正在吃饭的卷舒情嘴里正含着一块肉,唯泽的话让他有些不适,那肉便卡在喉咙里,卷情舒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便停下手中的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站起身来,“嗯,我会注意的,谢谢唯医生的提醒。我吃好了,先走了。”
卷舒情起身走进卫生间,关上房门,卫生间里传来卷情舒极力压抑的呕吐声,淡淡的,似有似无。
唯泽脸上露出恶作剧得惩的轻笑。
唯申不悦地看了唯泽一眼,“你不该乱说话。”
唯泽唇角微勾,“我说错了吗?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更何况,他刚才还向我道谢了,不是吗?”
卷情舒漱了漱口,又觉得嘴巴依然苦涩,又刷了遍牙,才觉得口中的气息清新了些,出了卫生间,走进自己的房间。
坐在chuáng边的卷情舒望着窗口的植物,就这样静静呆着。窗边的风dàng起纯白的窗帘,抚过少年苍白无垢的面颊。
唯申敲了敲房门,“可以进来吗?”
“请进。”卷情舒说。
唯申走了进来,他身后的唯泽也跟着走了进来。
唯泽手里提着药箱,走到chuáng边看着chuáng上的少年,“今天给你换药。把衣服裤子脱了,躺到chuáng上。
卷情舒依言从chuáng边站起,脱了上衣,露出身上错落的伤痕和腰间长长的绷带。
卷情舒的手搭在裤腰上,面上露出几分犹豫,尽管对方是医生,但他还是不习惯在别人面前脱裤子。
看出卷情舒的犹豫,唯泽眉间露出不悦,催促道,“把裤子也脱子,腿上有刀伤。还有,不要làng费我时间,我每个小时的报酬不是你这种人能支付得起的。”
卷情舒脱了裤子,无比苍白又瘦骨嶙峋的身体展现在两人面前。
唯泽细致的揭下少年身上的纱布,给他换上药膏,重新缠好。
“这是最好的伤药,用了之后,你这一身伤连疤痕都不会留下一分。”唯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