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锋应了一声。
卷情舒坐起身来,一圈一圈拆开眼上蒙着的布条。
冷锋就看见卷情舒没有焦距的茶色双眼。
“快带我去找零。”卷情舒说着便向外走去。
冷锋忙扶着他,带着他往外走。
零自首了。
法院判处卷夫人李思云蓄意谋杀和故意伤害罪名成立,判处李思云无期徒刑。
同时,法院判处零杀人罪名成立,判处死刑,缓期执行。
监狱里,卷情舒用他没有焦距的双眼看着对面的零,“零,你就要死了。”
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卷情舒,他知道,卷情舒间歇性失明的时间已经越来越长。
“零,你就要死了。”卷情舒又说了一遍,眼泪带着血迹从他苍白的脸颊滑落,“你是为了我。”
零看着卷情舒,他想说些什么,但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看着卷情舒的眼睛流下的血流,他想的是,卷情舒一定会很疼很疼,但那个男人总会把疼藏进心里,藏进骨头里。
探监时间很快就到,卷情舒最后对零说了一句,“零,活下去,这是命令。”
☆、第 25 章
之后,卷情舒以蓄意谋杀罪把卷思明告上法院。开庭时,卷思明对自已犯下的罪行供认不悔。
卷思明被关进监狱后,林母反而正常了许多,她时常去监狱里看望卷思明,也不再烂赌。这些年,她是真的很想念自已的儿子。
之后,卷情舒联合金氏和唯氏一起围剿卷氏,一时间,卷氏股价大跌,卷季南连夜召回了远在国外的卷明伦。
其实在卷夫人出事的时候,卷明伦便已经悄悄回国。他和卷情舒在东南亚相识,他亲眼看到过卷情舒经历过的那些事情,他没有希冀卷情舒能放过他母亲,只是希望卷情舒能让他母亲活下来,让他尽孝。
卷情舒答应了。
卷明伦回到卷氏,和卷季南一起应对危机。卷氏的股价暂趋稳定。
这一天,出了公司,卷情舒便看见一个俊逸的男子,倚着车门,静静的等着自已。
卷明伦还是原来那个斯斯文文的样子,脸上永远挂着微风抚面似的浅笑,似乎所有的烦恼在他那里都不值一提。
卷明伦看卷情舒没有动,笑着走上前来,一把抱住男人,“山不过来,水就过去。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卷情舒应声。
卷明伦握着卷情舒的手,十指jiāo握,“一起吃饭。”说完就拉着卷情舒往前走。
路上的行人看到两个男子这么亲密的举动,一般都会多看两眼,卷明伦大大方方的让他们看,还伸手搂住卷情舒的肩膀,大言不惭地说,“这是我男人。”
两人一起进了超市,卷明伦负责挑菜买菜,卷情舒负责发呆走神。
回到家里,卷明伦看着拖下鞋子的卷情舒露出形状好看的双足,心里有些火热。他喝了口冰水,走到卷情舒身边,蹲下,把拖鞋给卷情舒套好,嘴上抱怨道,“地上凉,怎么又不穿鞋。”
“嗯嗯,不是有你嘛。”卷情舒嘟囔两句,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
卷明伦挽起袖子,洗菜烧饭。
卷情舒坐在沙发上看动物世界,正好看到两只动物雌雄jiāo-合,他换了一个台,男女主正好在滚chuáng单,他又换了一个台,没想到换到零给折腾的付费频道,两男男正在chuáng上你哝我哝,身上各处的毛发清晰可见。
卷情舒返回去看新闻频道,正好看到扫huáng打非。卷情舒窝在沙发上,继续看动物世界。
卷明伦做好饭,从厨房出来就看到卷情舒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卷明伦给卷情舒脱了鞋,松了松他的腰带,从卧室抱了条薄被轻轻披在卷情舒身上。
卷情舒瘦了。卷明伦知道。
卷明伦看着自已身下撑起的小伞,跑进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深夜,卷明伦确定卷情舒已经睡熟了,小心翼翼地把男人从沙发上抱起,轻轻放在卧室chuáng上。
卷明伦睡在卷情舒旁边,和卷情舒十指jiāo握,静静地看着卷情舒,缓缓合上双眼。
卷情舒这一觉睡得很长,他睡了一天一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傍晚。
卷明伦看他醒了,给他递了碗咸粥。
卷情舒倚在chuáng头,不想动弹。
卷明伦笑了笑,拿着瓷勺,一勺一勺的喂他喝。
喝了半碗,卷情舒不想喝了,卷明伦笑了笑,把碗拿到厨房收拾。
卷情舒趿着拖鞋,走进卫生间。锁上门,扶着马桶,悄无声息地呕吐起来。
卷明伦在卫生间门口敲门,“还没好?”
“好了。”卷情舒应道。
卫生间传来马桶冲水的声音,门咔哒一声打开,卷情舒湿着脸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