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无气的浑身颤抖,只要他想起他大哥的死状就不能平静。
他其实一开始也没有认出魇月,她的样貌虽然半点没变,可那气质是全然不同的,当年她冷冰冰的没有任何表情,看你一眼你就觉得浑身冰凉不能动弹,周身煞气四溢,跟现在这平常人家出来的一脸无害的小姑娘完完全全不是同一个人。
可即便是这样,看久了他也认出这就是杀害他大哥的凶手。
安若依旧冷笑,“若不是你大哥色心不改,企图欺负我们阿月,她又怎么会出手?说来说去都是自讨的。”
虽然以前的阿月好斗,爱斗,脾气坏,可她也不是无缘无故就杀人的。
不顺眼的,也就是揍一顿的事儿,能让她做到杀人的地步,那真真是讨人厌到极致了的。
她这话一出,在场的许多人心里就明朗了。
毕竟拜无死去的那位大哥,是出了名的好色,又仗着自己父亲的身份,欺男霸女,他死了后天界不少的仙姬都暗道解恨呢。
“可她不是什么事儿没有吗!为何还要对我大哥狠下杀手!”
一串铃铛似的笑声在大殿里回响起来,众人一看,原是一直没吭声的魇月。
她双腮泛红,杏眼朦胧,眼尾上翘带着丝丝媚意,红润的唇勾起,绯红色的长裙张扬而热烈,一如她的笑。
这样看着,倒是和妖后有几分相似。
咳,怪不得会被拜无那倒霉大哥瞧上呢。
“我没事儿,就代表那些个被他欺负过的女子没事儿了吗?”
她虽然有些小醉,可到底脑子还是清醒的,听来听去把事情了解的都差不多了,听到这人厚颜无耻毫无逻辑的话,也忍不住笑了,这才开口。
“难不成他欺负了比他弱小的女子就是那些人活该,他被想要逞凶欺负的人反杀了就是那个人不该反抗了?你们家脸怎地这么大呢?”
“无论如何他罪不至死!”
魇月半靠在安若身上,醉眼朦胧,还打了个酒嗝,才慢慢悠悠的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我说他该死,他便该死。”
那蔑视的、矜傲的眼神和姿态激怒了拜无,他上前抄起被打落在地的剑,眼见着就要刺向魇月,晏汤和安若还未来得及动手,就从殿外飞来一束金光打在他身上,人一下子就被打到了一旁的柱子上,砰的一声落到地上,昏了过去。
“这儿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了。”
人未到,声先到,低沉沙哑之中透着丝丝冷意。
魇月立马就瞪大了眼睛,眼中也多了几丝清明,胸膛里滚烫的心砰砰的跳着,带着一丝期待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看向大殿门口。
来人一袭紫黑衣衫,腰间黑色的腰带镶着银边,挂着一块龙形青玉,黑色的靴子落地无声。
一头黑发不羁的披散着,肤色偏白却不过于白皙,脸庞轮廓棱角分明,浓密的眉毛微微上扬,深邃的黑眸仿佛闪着厉光,透着股股萧瑟刺骨的寒风,高挺的鼻梁泛着冷光,薄唇轻抿。
令人瞩目的倒不是他那张英气bī人俊逸深邃的脸,而是他身上那敛不住的气势,他站在那里,如一把沾染了无数鲜血的冷兵器,煞气外露,在他四周似要凝结成实体。
他周身那初歇的气流chuī的他的衣袖翻滚,不难看出刚刚那一道金光是出自他手。
十分震怒的士空上仙看见来人,也如一只被戳破了的皮球,瘪了下去,不敢说什么。
只有天帝乐呵呵的,“你这次来的挺早啊。”
这宴会才进行不到一半呢这人就到场了,不寻常不寻常。
“还愣着gān什么,把拜无扶下去休息休息吧,这孩子也是,喝这么多酒gān什么,这不,就撞柱子上了。”
众人:……他还能自己跳起来往柱子上撞不成?这撞柱子的方式也太……独树一帜了。
唯有天界的人眼观鼻鼻观心,对于天帝这睁眼说瞎说的行为视而不见。
习惯成自然啊。
而就在这时,安若旁边的小姑娘,妖界的二殿下,从前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月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了站在大殿中央的那位杀神。
这速度之快,安若伸出去的手连她衣角都没抓到,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妹子扑向了别的男人。
身旁传来一声低笑,安若恶狠狠的瞪了过去,她怀孕以来反应就比以前慢了,可她拦不住不代表这个人拦不住啊,他就是故意的!
不少人不忍心的闭上了眼,不愿意看见花儿似的娇嫩的小姑娘被杀神甩出去,啪叽一下落在地板上的场景。
——说是不忍心看,实然已经脑补了起来。
作为远近闻名的战神,长的又好,实力又qiáng,靖邪帝君身边可从不乏爱慕他的女人,虽然他向来对女人都是不假辞色的,可架不住每个女人都想自己是特殊的那一个,暗戳戳的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