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有了璁之后,他才收敛了原来那种寒冰一样的气息,但不多,也就收敛了一点,而且还是因为璁刚出生的时候总被他四季如冬一样的气势给吓哭他才不得不在她面前有所收敛的。
奇也怪哉,难道真的是因为芪?
那个任性妄为,一看谁不顺眼就用鼻孔看人破口大骂的芪?
漓觉得世界有些玄幻了。
殃的目光触及那座黑暗的,没有任何光亮的房子时,脚下的步伐因为心里的疑问而放慢了。
就连院子外面照明的火把也没燃起来——按照往常,应该在天一黑就点燃了才对。
身后快步赶上他的漓喘了喘气,“你走这么快gān什么?”
漓顺着他的视线一看,入目的是他家黑漆漆的房子,旁边就是自己家灯火通明的屋子,心下了然。
漓笑着拍了拍殃的肩膀,“她们应该在我家呢。”
溪在他出门的时候提过一下。
漓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殃他们暗着的家。
现在还没回去,看来不止两个小的玩的很投机,恐怕两个大的也玩的忘了时间。
殃的眉舒展,看了笑嘻嘻的漓一眼,没说什么,大步朝着他家走去。
“哎哎哎,你等等我啊走那么快gān什么?”
这人是假的吧,他今晚都累得够呛,这人还能健步如飞。
殃没有理会好友,心里记挂着小妻子和女儿。
屋里的溪看了下外面的天色,忽的一拍手,“你看,聊的都差点忘了时间,他们应该快回来了,看见你们家没人殃可能要急了。”
后面这句话带了几分揶揄。
说完就回头看向两个凑在一起说悄悄话的小姐妹,笑眯眯道,“甯,很晚了该让妹妹回家了。”
牧九月也站了起来,牵着乖乖走到她身旁的璁,“今晚打扰你了。”
溪笑着摇摇头说她客气,也牵着甯跟她们母女俩一起走出去,“我也去接接漓。”
果然她们走出大门,到院子的围栏外的时候就看见远远的两个高大的身影从黑暗中走来,一前一后。
因为部落是在森林里,傍水而居,再加上shòu人的视力在夜间也像白天一样,所以部落里基本上没有供照明的火把,只有家家户户自己燃着的火把,熊熊燃烧的火焰的光浅浅的在空气中晕开。
至于家里燃火把,大概是因为那一点人情味吧,还有就是这家有人的意思。
牧九月边看着远远走过来的两个人边瞎猜着。
璁这是第一次站在门口接她阿爸,以前都是她自己玩儿,玩累了就去睡觉,一觉醒来阿爸就回来了,没有体验过这样看见阿爸越走越近的感觉。
小手紧紧抓着牧九月的手指,偷偷的踮起脚尖,企图通过这样的方式看得更清楚些。
牧九月把她的小动作收入眼底,暗暗笑了一下,坏心思的没有把她抱起来。
“你瞧,那不是你家的两个宝贝疙瘩吗?”
这边两个人也远远的看见门口站的四个人了,漓用手肘撞了撞殃,挑挑眉,揶揄的挤挤眼,如果给牧九月看到了,肯定大呼他和溪真是夫妻相,这揶揄的表情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殃当然一眼就看到那站在围栏外的四个身影,两大两小,脚步不由得又加快了几分。
牧九月紧盯着那个身影,其实这一晚上她跟溪聊得很融洽,但心里一直惦记着殃,他出门前自己心中那点不安的感觉在看到他好好地站在她面前的时候烟消云散,只剩下熨帖。
男人几步走到她面前,长臂一伸,把她揽入怀里,紧紧的抱了一下,又松开她,用剩下的一只手把璁抱了起来,一家三口相拥在别人家门口。
漓抱了抱自己的妻子,低头吻了吻她的眉眼,说了一句辛苦了,才和她一起好笑的看着这对仿佛刚刚经历生离死别的夫妻。
溪上下扫了一眼发现他身上没什么伤口暗暗松了口气,拉着他的手跟他一起笑着。
漓在她耳边低语,“你觉得不觉得他们这样有些像我们刚在一起那会儿。”
他刚刚乍一看芪,差点没认出来。
不是说她的长相变了,而是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以前那张艳丽的脸上都是倨傲,偏偏是故作出来的倨傲,让人觉得她虚张声势。
而现在的芪,由内而外的散发着一种柔和的气质,再没了以前的咄咄bī人和令人不舒服的高傲之感,五官都柔和了不少。
同一张脸,昨天看和今天看,却是两种感觉。
他想他明白殃今天的反常的原因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让芪转变这么大,但希望她能够一直这样,对璁,对殃,都是件好事。
漓当然不会盯着别人的雌性看,只粗略扫了一眼,就把目光落在了自己妻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