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破土而出的植物同时出现,是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一个男人,眼睛狭长,黑眸如深沉古井,五官深邃,却又有着东方人的雅气,只是下巴上的青色胡茬让他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
丝毫不在意女孩身上刚刚染上的还鲜红的血,他第一时间伸出长臂揽住了正要往地上倒的小人儿,冰冷yīn鸷的脸庞在看见女孩苍白的脸时更冷了几分,但眼底却漾开了几抹柔意,动作轻柔的将女孩打横抱了起来。
大长老吐了一口血,看着这瞬时间就遮盖了他们上方的整片天空的黑色植物,想起了一个人,看了看远处抱着女孩的那个高大身影,不甘心的眯了眯眼,然后脚下开始聚集起了一团团的疾风。
可在他还没有离开地面,一根细长尖锐的木刺噗的一声刺入了他的胸膛,他闷哼一声,不敢再耽搁,捂着伤口逃走了。
飒妗白听见外面似乎平静了下来,提着的一颗心才缓缓放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掀开马车的帘子往外看,握住瘫坐在马车外面的奥西的手,看见他满脸的冷汗和泛白的嘴唇,心疼擦了擦他的额头。
“亲爱的你还好吗?”
奥西握住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轻吻一下,牵起嘴角,“我没事,别担心。”
说完看向抱着他们顺手救起的女孩的陌生男人。
要不是他,或许他们今天就要死在这个地方了。
飒妗白也看向了他们,秀眉微蹙,“月怎么了?这位先生是谁?”
奥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男人看向大长老逃走的方向,冷笑了一声,“便宜他了。”
女孩在男人的怀里,小脸微侧,依赖的靠着他的胸膛,手还抓着他的衣服,看起来很是亲密。应该是认识的人吧?飒妗白有些迟疑的想着。
可下一秒,她就听见女孩软绵绵的开口问道,“你是谁?”
“……”
从女孩会讲话了的念头中回过神来的舟凇听见这话,一顿,简直被气笑了,“你这是拿失忆当饭吃?”
动不动就失忆,脑子怕是会坏掉。
小没良心的,他马不停蹄的找了她这么久,一见到她就被她差点吓死不说,见到他第一面竟然还是问他是谁?
看见她脸上还没有完全消去的伤痕,浅浅的,在她幼软轿白的脸上却格外扎眼,胸口密密麻麻的疼,拧着眉握着她的手臂,拉过来一看,果然上面也有一条条伤口,上面结了一层痂,心疼的用唇摩挲了两下。
觉得有些痒,缩了缩手,牧九月又不自在的捏了捏耳朵,一听这话就知道他大约是之前的她认识的人,或者是认识原主的人。可她没办法知道究竟是哪一个,辣jī系统把她的记忆搞丢了。
不过照他这说法,如果他之前认识的是自己不是原主,难道她之前也失忆了?
王德发,来一次就好了,还两次?讲真,这个系统真的不是一般的辣jī。
系统:[瑟瑟发抖.jpg][沉默是金.jpg]
牧九月咳了两声,戳了戳抱着自己的男人,声音细细的,“那、那个,对不起。”
虽然,她也不知道有什么可对不起的,可就是莫名心虚。
见她一脸委屈,灰眸水润润的样子,舟凇没出息的一下子就消了气,照之前的姿势把她托了起来,让她靠在他的肩上,拍了拍她的背,“好了别说话了,休息一会儿。”
沙哑低沉如砂砾一般的声音钻入耳朵,灼热的气息滚烫,耳尖充血,牧九月的背脊有些苏麻,手不自觉的握了握,反应过来后她已经抱住了他的脖子。
鼻间都是他身上清冷之中带着点咸咸的却不让人反感的味道。
嗅着这熟悉又安心的气息,只觉得心口激起了一股温热,涌向了四肢百骸。
【……宿主——】
“闭嘴!不要说话!”牧九月吸了吸鼻子,低下头,用额头抵着他的肩膀。
男人听见她吸鼻子的声音,察觉有些不对劲,想要离开的步子停了下来,粗粝的指腹擦过她柔腻的脸蛋。
湿润,冰凉。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嗯?”男人的声音温柔又轻缓,生怕大声了点就会吓着她。
又或许是因为被陌生的男人抱着?
——好吧他现在对她来说就是个陌生的男人。
想到这里他莫名有种挫败感。
“是我吓到你了?抱歉。”克制住想要亲吻她白皙柔软的耳朵的冲动,他耐心的低声哄道。
是他太心急了,见到她满心都是庆幸,没有顾忌她的感受。
叹了口气准备将她放下来,却发现衣服被她揪住了。
女孩抬起头,柔软的发丝顺着脸庞向两边散开,露出的一张小脸上满是晶莹的泪珠,泪痕遍布,红红的鼻子翁动了两下,可怜兮兮的小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