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荆河打断他:“那块沾了□□的布呢?不是最好的证据吗?”
梁袈言无奈地摇摇头:“最荒谬的地方就在这里,迟天漠的证词一改再改,很快就变成是我自己准备的药,我把自己迷晕了引诱他。”
“什么?!”
梁袈言又轻轻地笑了:“对。他对我早有好感,我也看出他生性懦弱,所以故意把自己迷晕,这样他才有了勇气,否则他这样胆小怕事的性格怎么会做出如此胆大妄为的事?--这就是他们最后得出的‘真相’。”
少荆河目瞪口呆,一时间竟一句话也说不来。
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既然这样,您为什么要签认罪书?”
“我签的不是认罪书,是证词确认书。”梁袈言还是笑,冷笑,“我没做过的事,自己怎么会去承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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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71章
“兹确认以上皆为事实。梁袈言”
“这样就可以了吧?”梁袈言签好字,把确认书转了个向推回给保卫处gān事。
那人拿起来看了一眼,点点头:“没问题了。你可以走了。”
梁袈言走出了保卫处的小楼,想了想还是先去了外院。可是院长室紧闭,秘书说院里正在召开紧急会议,让他回家休息等通知。
说这话的时候,秘书看他的眼神已不是以前的和颜悦色,是一种发现了只怪物似的好奇,从身后悄悄地打量,像这个梁教授在院里这么多年,今天她才第一次认识。
梁袈言知道自己的性向bào露了,这些都是将来要承受的目光。但他此时实在累得很,被人发现就发现了吧,反正也不会比和江落秋分手更糟糕。他无暇再去顾及别人的好奇,疲倦地道声别,回了教师公寓。
回去没多久他的手机就频繁地接到迟天漠发来的短信,全都是道歉,恳求他原谅,希望他不要追究之类的话。他也没jīng力再去应付这个又从猥亵犯变回了哭哭啼啼小哭包的小孩,本想把手机关了,但又怕院办那里有什么新进展要通知他去,最终就gān脆把迟天漠拉了黑。
他洗了个澡,简单吃了点东西,也没其他事情做--他这阵子都是这个德性,浑浑噩噩糊里糊涂地混着日子,情绪低落,脑子也僵化,最终还是躺上了chuáng,翻着《东古语通识》睡着了。
睡了不知多久,一阵紧似一阵的电话铃声终于把他吵醒了,他迷迷糊糊地张开眼,下chuáng去找手机,才听到门外的捶门声也一阵紧似一阵,起火催命一样。
他拿起电话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喂。”
“梁教授!”那边顿时传来迟天漠松了口气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呜咽的哭腔,“麻烦您开开门,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对您说!求求您!”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回去吧。”梁袈言挂了电话。
可是迟天漠像吃了称坨铁了心,门一直捶,电话一直打。他怕是把学校周围小店里的电话卡都搜刮了一空,就算一个号码被拉黑后就能立刻再换个号码,持之以恒地一直拨,短信也没有一样,要求只有一个,就是要见他。
最终梁袈言担心起他捶门的动静,怕引起别的老师注意,终于还是接起了他的电话。
“你有什么事,在电话里说吧。”
“梁教授,外面不方便,你让我进去,求求你,我保证绝不会再gān出格的事,我保证!您要不放心,我可以把衣服裤子都脱在外面,保证什么都不拿。求求你--”
梁袈言想了想,去找了根铝合金晾衣杆,在手里掂了掂还算趁手,便先去悄悄开了门锁,然后退到卧室里,再接通他的电话:“你现在可以推门进来,什么都不用脱。但是只准站在门边,我手机已经打开了110,手指会一直放在拨出键上面。”
话音刚落,大门的门把就被拧动了,迟天漠伸了个头进来,耳边还听着电话。他显然大哭过,眼睛又红又肿,一眼看到了站在卧室门口的梁袈言,眼神顿时定了定,但很快又转为惴惴不安。放了电话,他低着头蹩进屋子里,反手关上了门,果然就站在门口没有再往里进一步。
“梁教授,我是、我是来道歉的!”他的头低低的,手脚都缩在一起,就像个惶恐不安的小孩,也不敢看梁袈言,只敢盯着地板说,“我、对不起你!”
梁袈言面无表情,紧紧锁着眉,语气很平淡:“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话没说两句,迟天漠瘪瘪嘴就哭起来了,哭得连话也说不清,抽抽咽咽地只会拿手背抹眼泪。
这哭声不是装出来的,确实是那种追悔莫及的懊恼。要不是今天他突然做出那种事,梁袈言其实对他还算挺喜欢,否则不会让他总在身边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