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qiáng忍腰痛直起身,声色俱厉:“至于别人,我跟谁在一起,跟谁怎么样,甚至--我是个怎样的人,那都是我的事!你是我什么人?跟你有什么关系?至于你的那些什么压力,跟我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我还要感恩戴德你想着我?”梁袈言同样嗤笑一声,不屑得很,“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江教授。我们的事已经彻底过去三年了!你如果年纪大了记不住,就把这句话做成手机屏保!天天看,天天自我提醒,不要再来骚扰我!”
江落秋闪过了他的水瓶,但没闪过他噼里啪啦的打脸,又觉得他就是看少荆河来了,就专门要来这一出踩他的颜面,一时间面色铁青,也气得够呛,指着他连声说:“你、你好!梁袈言你--”
梁袈言冷冷地晲着他:“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你的废话我也不想再听。以后工作上我们还算同事,私jiāo就不必了。我今天叫你上来,要说的就是这个。同时请你现在收拾东西,去和荆河换回你原来的房间。”
江落秋看向少荆河,yīnyīn地冷笑起来:“换房?呵,看来这才是你真正的打算。如果我不换呢?你能把我--”
“我能把你今天的丑态都发给你岳家。”梁袈言眼睛都不抬,摆弄着那台相机,很快相机传来江落秋刚才压在他身上的说话。梁袈言让他听了一段,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刚才问我为什么拍这个--就为这个。我要你换房间,不要骚扰我。我不指望你能慡快答应,只好出此下策。而且这也是我和你的底线。只要你安分守己,那今天的事就会是个秘密,安稳地放在我这里。否则,反正我现在已经声名láng藉无亲无靠,也不在乎拉着你同归于尽。”
这话一出,不仅江落秋又变了颜色,连站在一旁不出一声留出空间给梁袈言处理他们之间的事的少荆河都目光一沉,转头看向他。
梁袈言谁都没看,默默地取出相机里的存储卡:“这份东西我待会儿就会备份,至于会备多少份,我也不知道。所以你不用动歪脑筋来偷卡或黑我的邮箱。现在网络硬盘有的是,每一个我都会使用不同的用户名和密码,甚至手机号,撞库你都撞不出来。收拾东西吧。”
江落秋站在chuáng脚,气得七窍生烟,瞪着他恨声说:“我怎么知道你答应的就能做到?万一你哪天突然想要报复我--”
“你别无选择。”梁袈言抬起眼皮,眼瞳就像块浅褐琉璃通透的水晶,毫无温度,“这个把柄是你自己jiāo到我手上的。你如果今天没有对我做这样的事说这样的话,我能拿什么报复你?我们又怎么会成现在这样?作茧自缚,咎由自取。”
江落秋鼻孔里喷出声气,望着他终于再说不出话来。就算再生气,也只能咧嘴惨淡地一笑,仰天深吸口气,嘴角拉成个八字,忿恨地最后狠瞪了梁袈言一眼,才一言不发地去收拾自己的个人物品。
“教授,”少荆河在chuáng边坐下来,手掌抚过他的额角,把他出的汗擦了,又握住了他的手,低声说,“你现在怎么样?是腰伤了吗?还伤着哪儿了?”
梁袈言摇头,对他笑笑:“待会儿你去把崔老师叫来,她会一点中医按摩,说不定能帮我看看腰。”
少荆河听着他这么没把握的话,不是很赞同:“我直接给您去找个医生吧。这里不知道有没有村医。”
梁袈言还是笑,淡淡的:“对啊,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所以才叫你先把崔老师找来。”他说着低下头,望着少荆河握住他的手,“其实也不是大事,老毛病了,刚才硬扭了一下而已。就算没有医生,好好休息一下,应该也很快就能好。”
少荆河手上的力道紧了紧:“放心,实在不行,找村里弄辆车,我陪你回市里去看。”
梁袈言被狠狠折腾了这么会儿,刚才又说了很多话,现在感情、jīng神都耗损巨大,于是也不想再费神想太多,只简单地点了点头:“行。你先跟他去把房间换了。”
江落秋很快也收拾好了,梁袈言最后望了他一眼,平静地说:“江教授,你跟我为一些旧怨起了争执,我们斯文扫地相互推搡,后来gān脆关窗闭门动起了手。现在你伤了脸我伤了腰,各有折损,这也就是你换房和我们闹翻的原因。为了让这个会能圆满结束,不要忘了和我统一口径。”
江落秋扯起嘴角冰冷地一笑,没有说话。
少荆河跟着他,也一句话都没说,回去楼上的房间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很快下来了。
回房之前,他去找了崔雪。
崔雪一听当然二话不说就赶紧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