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秋,你别bī我--”他喘着粗气,白皙的脸庞因为压抑和挣扎涨得通红,齿缝间蹦出的每个字都不仅仅带着愤怒--还有痛。
这个无耻之尤的人,是他爱了八年的人,从二十岁到二十八岁,几乎就是他人生中最快意绚烂的年华。他们之间有数之不尽的美好回忆,现在却落到这个田地,梁袈言只觉得又恨又痛。
江落秋只咧着嘴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无计可施洋洋得意。“我怎么bī你了?不就是你喜欢装模作样?”他的嘴唇终于落了下来,梁袈言一扭头,那唇便擦着他的嘴角滑到了耳根。
江落秋也不以为意,gān脆把上身也压下来,俯在他耳边说:“你上哪学的这套?现在喜欢这种打打闹闹的玩法。不过没关系,我陪你,待会儿--”
“啊!”梁袈言几次想挺身把他晃下来,忽然痛叫一声,身体不挣了,脸上扭曲成一团,僵了半晌很快又痛苦不已地连声叫起来,“啊--落秋、呃啊……小、小海……我、我疼,啊……”
“小海”是他对江落秋的昵称,以前两人在课堂上偷偷传信息,怕被人发现,就用这个代替。
江落秋多久没听到他这么叫他了?顿时停下了动作,看他不仅神情痛苦,额角还隐约冒出了细汗,再一感觉……大腿下夹住的腰部肌肉紧紧绷着,整个人就像扭成了一根解不开的麻花,脸上不禁也凝重起来。
“怎么了?啊?”江落秋赶紧松了他的手,摸摸他皱成一团的脸,“袈言,说话!”
梁袈言像憋着一口气,全靠气顶着那痛,所以根本没法张口。他头无力地仰在chuáng上紧咬牙关,齿缝里挤出几个痛苦的音节。
江落秋疑惑起来。照说以他的梁袈言身体状况的了解,现在这形势并不会对梁袈言造成多大的损害。他是想让梁袈言尽快回忆起他们俩的chuáng第之欢,又不是要杀人泄愤,不顾后果地把梁袈言弄残废了当然不是他的目的。
他重新直起身,向后看了看梁袈言的腿。
好半天,梁袈言像终于熬过了那股劲,勉qiáng吐出几个字:“你……起来,我的腰……啊,我腿抽筋了……唔……起来……”
江落秋正好看到他的腿,确实是很不正常地被自己别成了奇怪的角度,说是抽筋是很有可能的。
但他又不甘心就此放弃大好优势。因为待会儿无论梁袈言是不是真的腿抽筋,他都不太可能再把这个场面重演了。
“你--”江落秋犹犹豫豫地舍不得下来,但又不得不慢慢抽出了自己的脚。“宝贝儿,你肯定明白,我是爱你才不愿看你痛苦的。”他未雨绸缪地为待会儿能继续先做个铺垫。
梁袈言望着天花板,眉头紧皱,艰难地答:“知道了,快下去!”
江落秋又衡量了半天,这才不得不慢慢从他身上下来。站在chuáng边,他扶着梁袈言依然僵直的腰腿,试图给他按揉:“叫你别犟嘛。哪儿抻着了?我给你按。”
“你……”梁袈言也不看他,慢慢喘着气,慢慢说,“你去把崔雪叫来……她学过中医按摩,她会弄。”
“啊?不用了吧?”江落秋一听还要去叫人,一百二十个不愿意。叫了人来用脚趾头想以梁袈言现在对他的态度,这事儿肯定没下文了。
让他把到嘴的肥肉松开一时可以,彻底放了那绝对不行。
他皱起眉,给梁袈言把脚拉开,又给他腰上按了两下,埋怨起来:“你说你这……怎么这么事儿啊?我们俩多难得的机会……”
梁袈言听他这口气知道是不能指望他去叫人了,只能放松身体,虚弱无力地说:“那不然……你去拧条毛巾过来,给我腰上冷敷一会儿,或许能行。”
江落秋眉毛一挑,这倒是可以。
又仔细看了看梁袈言,看他一直那么别扭地扭着腰,确实是连动一下都困难,这才转身去了浴室。
浴室很小,就在门边,他拿了条毛巾进去,正开了水浸湿,忽然眼角一道黑影蹿过!
一扭头正是梁袈言冲到了门边在开锁。
X!一直装着君子的江教授一气之下终于飙了句脏话!一扔毛巾什么都不管了,一步跨过去,下死力抓住梁袈言的手腕一扭。
梁袈言就差一步,门还是没打开,被他扭到了关节,顿时闷叫了声。
江落秋气得赤目圆瞪,从背后架住他的胳膊,一把把他拉进房里,再次用力推在chuáng上。
“我相信你,你就这么糟蹋我的信任?!”他边说边重新扑上去,这回梁袈言向旁边滚了一圈,堪堪避开了他的攻势。
梁袈言说自己腰疼并不是撒谎,确实是疼得他浑身冒汗。腿倒是真没抽筋,但腰使不上劲比什么都糟糕,被江落秋一拉一甩,几乎没有招架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