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放在心上,一般人根本看医书看不懂,就算看懂,那些医书可不是轻易的就能得心应手给人看病的。
结果柳爷爷整理好了药草后,准备进屋,却瞧见进来了一个妇人。
白未央温和的示意妇人坐下,一脸熟门熟路的样子。
还十分亲切的问:“姜婶,你有什么异样啊?”
“是央央啊。”姜婶道。
“看你脸瘦蜡huáng,说说情况。”白未央开始冷静的给姜婶把脉,一派医生的模样。差点把姜婶逗笑了,以为白未央是在玩,就很配合的说了说自己的情况。
白未央也收回了把脉的手,边说着边写着方子。
“夫短气有微饮,当从小便去之,苓桂朮甘汤主之,肾气丸亦主之。”
姜婶愣愣的接过方子看了一眼。
【苓桂朮甘汤方
茯苓(四两)桂枝白朮(各三两)甘草(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分温三服,小便则利。】
写的清晰明白,而且字体娟秀中透着狂气。
让姜婶呆住了。
不知道该不该走。
这个方子是小未央随便开的吧??
柳爷爷不知道白未央给开的什么方子,有点着急,想出去,结果又来人了,柳爷爷就想着再观察一下再说。
又来了一个梁伯,梁伯坐下,白未央又问了问梁伯的情况,梁伯草草的表述了一下自己的不适,白未央又给梁伯把脉,边说这是百合病,边给开了方子。
梁伯拿着方子也是呆愣不已。
跟还没走的姜婶面面相觑。
姜婶凑过去看了一眼梁伯的药方。
【百合知母汤方
百合(七枚,擘)知母(三两,切)
右先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去其水,更以泉水二升,煎取一升,去滓;别以泉水二升煎知母,取一升,去滓;后合和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白未央笑着看着两位长辈。
柳爷爷知道自己再不出去不行了,这丫头乱给人看病,万一看出个好歹,他可担待不起啊。
待走出来,姜婶和梁伯都赶紧过来,慎重的将自己手中的方子给柳爷爷,还争先恐后的陈述着自己的病情。那样子生怕白未央开错药了似的。
柳爷爷听完病情,再看看方子,傻眼了。
这……开的还真是完全合适。
而且写的字比他这个老东西更加娟秀漂亮。
柳爷爷摸摸下巴的胡须道:“央央的方子开的不错,你们且回去放心的吃,绝对几日后药到病除。”
“好……好……”
姜婶和梁伯给了碎银子后,就拿着方子一脸古怪的回去了。
还回头看了一眼白未央,似乎很诧异,白未央怎么会给人看病。
柳爷爷走上前。
“你以前学过医吗?”
“没有啊。”白未央支着下巴道。
“那怎么开的方子啊?”这小姑娘没谱!
“你刚才让我看的金匮要略上写的哦。”白未央晃了晃屁股底下的金匮要略。
“……”
柳爷爷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都不知道该从哪儿吐槽起。
刚才……才十几分钟而已,她就把那个医书给看完了??还直接能应用到给人看病,这到底是怎样的天赋啊,根本不可能。
柳爷爷心想,难道说是以前学过医,看过医书后,以前的知识自然而然的融会贯通了而已。
柳爷爷想到这里,便问道。
“夫饮有四,何谓也?”
白未央微微一愣,这不是痰饮咳嗽病脉证并治第十二吗?
她答道:“有痰饮,有悬饮,有溢饮,有支饮。”
柳爷爷问:“四饮有何不同?”
白未央道:“其人素盛今瘦,水走肠间,沥沥有声,谓之痰饮;饮后水流在胁下,咳唾引痛,谓之悬饮;饮水流行,归于四肢,当汗出而不汗出,身体疼重,谓之溢饮;咳逆倚息,短气不得卧,其形如肿,谓之支饮。
水在心,心下坚筑,短气,恶水不欲饮。
水在肺,吐涎沫,欲饮水……”
她认真的像是小学生似的一一将不同之处回答出来。
回答完后,柳爷爷的嘴巴已经张的能塞下一颗卤蛋。
他再度确定,她以前肯定学过医!
柳爷爷再度问道。
“百合病呢?”
白未央摇头晃脑的道:“百合病者,百脉一宗,悉致其病也。意欲食,复不能食,常默默,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饮食或有美时,或有不用闻食臭时,如寒无寒,如热无热,口苦,小便赤,诸药不能治,得药则剧吐利,如有神灵者,身形如和,其脉微数。每溺时头痛者,六十日乃愈;若溺时头不痛,淅然者,四十日愈;若溺快然,但头眩者,二十日愈。其证或未病而预见,或病四五日而出,或病二十日、或一月微见者,各随证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