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湛眼神很担忧，却只能默默地坐在旁边，不知道该说什么。
默默地祈祷着便宜爹爹快回来。
白未央又急又气，忽然小呆提醒着仙灵树上还有几颗果实可以试试，主动将果实摘下来递到白未央的掌中，白未央愣了愣，立刻就把果实送到了吴素的嘴边。
着急的道。
“娘，我这里有几种灵果，吃了说不定就不疼了，快点……全部吃下去。”
“好，娘听央央的……”
吴素明知道自己的生命在流逝，但是不忍心拒绝央央，然后拿起一颗青色的果实吃下去，只可惜吃到一半，嘴里就猛然吐出了一口鲜血，连拿着聚灵果实的力气都没了。
那半颗青色果实骨碌碌的顺着地面滚到了亭子外面。
小呆眼神哀伤的看着此刻的吴素，心底很无奈，这，也许就是命数。
白未央一下子变得失控，抱着吴素，用衣袖拼命的给她擦嘴角的鲜血。
吴素手脚都逐渐失去力气，“央央，如果我没了，你记得，不要生封小二的气。”
白未央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减轻她的痛楚，坐在地上，将吴素的头抱在怀中，难过的直掉眼泪，带着哭腔的道：“娘，我从来都没生他的气。”
吴素眼里的光在减弱，变得难以聚焦，手无力的抓着白未央的手，喃喃道：“他那孩子就是一根筋了点，但是娘知道，他很喜欢央央的，只是嘴巴别扭了点，不太会表达。”
“我知道，我知道，我全都知道！！”白未央不停地掉眼泪，这是两世以来，第一次，不知道该做什么，向来坚qiáng的她，此刻眼泪却像是断线的珠子似的，她不断的用衣袖抹着眼泪，想让自己看起来坚qiáng点，不然让儿子担心就不好了。
可是根本做不到。
心底隐隐感觉吴素要死了，那股子绝望就充斥满了全身。
小南湛跪坐在一边，抓着吴素的另外一只手，忽然看到吴素的腹部透过衣服开始渗出鲜血，小南湛也扁着嘴角，鼻子酸酸的哭起来了。
吴素似乎要用尽最后的力气，“娘不求你能和封小二复合，只要九爷能对央央好，那娘就死也瞑目了……”
白未央抱着她，悲伤又绝望的吼道：“不准不准不准！我不准，你等等，封小二很快就回来了。”
“恐怕……咳咳……”吴素一句话都没说完，又咳嗽了好几声，口里的鲜血咕嘟咕嘟的往外冒，白未央想去擦却看到腹部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打湿，该死该死该死！！
吴素含糊不清的道：“等不到了……”
正文 第1524章 雨夜的哭泣（二）
白未央：……
吴素用带着鲜血的手抚摸着白未央的脸颊，眼睛的光彻底消失，似乎眼睛都看不到了，两眼找不到光色，这一瞬间，白未央攥紧了拳头，心底特别难受。
吴素没说自己眼睛的事，装作轻松的样子，吐完了那一口血，放空的“看“向某处：“娘这一生，好歹还看到孙子孙女出世了，小南湛这么可爱这么乖，我走也走的很开心，咳咳……”
又是几大口血喷出，这一次，眼睛也开始渗出了血，吴素痛苦的捂住了眼睛。
白未央心疼的要命:“娘，你先不要说话，我知道你疼。”李梦云，下一次，你不来找我，我白未央也要主动去找你算账！！
“幸好碰到这种事的不是央央啊……”吴素闭上眼睛，脸容qiáng撑着笑意，她不想让白未央和小南湛担心，尽管脸上写满了痛楚，声音却依旧温柔：“你带我的尸体回去后……一定要告诉司令，告诉他，我这辈子很爱他……”
看着吴素气若游丝的样子，白未央就知道，这一次，过不去了。
“我会的……我知道……”声音哽咽不已。
“告诉小诚，不娶媳妇没关系，但是要带领弟弟们，好好照顾家里……让小琛不要顽劣，好好发展学校……”
“好好……我会告诉她们……”
白未央抱着吴素的头，看着她脖子上陡然出现的血痕，她的心彻底凉了，这是李副官的仪式已经进行到最后了。
“央央……咳咳咳……”
吴素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咳嗽了两声后，嘴里吐出了好几口鲜血，再加上脖子上被开了一道血线，她张张嘴，一个字都吐不出了，彻底闭上了眼睛。
临死前，手还温暖的握着白未央的手。
白未央大吼一声:“娘！！！”
抱着吴素哇的一声开始大哭起来。
“娘……”
小南湛上次失去了婆婆，这次，尽管他年纪还小，可是他也流过血，知道这么多鲜血意味着什么。而且娘亲哭的好伤心好伤心！
小南湛感受着奶奶的另外一只手逐渐冰凉，他怯怯的叫了一声：“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