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láng嘶了一声,埋头用嘴从树下叼了块尺方的冰,爬回来用雪白的蹄蹄不住拨冰块的方向。
这是在gān什么?
我一面用灵力抵御láng群,一面审慎观察着那头最高大威猛的头láng。láng前腿拨着冰块不住转动,突然,一道qiáng光she进了我看向它的双眼!
qiáng光she来的瞬间我本能闭眼,也是在这一刻,一直拢着灵力向外攻击的双手在毫厘之刻一顿,下一瞬左手手臂突然传来剧痛,灵脉里的灵力从伤口处被抽出。
是其他雪láng趁着我被冰块反she来的光迷住眼,抓住破绽冲上来猛地咬住我的手臂。
láng群苦等许久,就是等这样一个时机。我不能犹豫,否则会失去更多。
当机立断借着泄出灵力的势头将死死咬住我的那匹雪láng甩了出去,血肉分离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左半边身子在那个瞬间毫无知觉,接着手臂一凉,片刻后剧痛袭来。
“啊——”
我睁开双眼,刚被亮光she过,现在依然看不清前方,一睁眼到处都是黑色的yīn影在晃动。鲜血喷she支撑不了多久,我不会治愈术,立刻拍了一小块定身诀将伤口封住,受伤的那一段手臂变得不再能动弹。
雪láng在分庭峰修习久了,也是灵物。他们咬开我的手臂,不仅是为了让我疼痛、失血,更重要的是借由这个伤口抽出我的灵力。
必须速战速决。车轮对战与伤口都在消耗我刚刚恢复的灵力,如果一会我的灵力突然消失或最终被耗尽,赤手空拳对战这么多雪láng恐怕没有胜算。
我是说留个全尸的胜算……
身体痛得在颤抖,我深吸一口气,还能活动的右手滑出灵刃。我闭着眼,双耳倾听风声与撞在我灵罩上的方向、频率。
“刷”地一声朝北刺出去第一枚灵刃,这个方向的灵罩被剧烈撞击了一下。
停住了。
接着往西斜着she出两枚,我微眯着眼,逐渐能看清一个轮廓大概。灵力不能làng费,我顿时收起防护罩,手捏紧灵刃就地一滚,手起刀落,láng血猛地喷溅在我脸上。
顾不得擦拭脸上血迹,抡起胳膊狠狠往东she去,脚上附了灵力猛踢向西面的小雪láng。
头láng发出凄厉地长嚎。
身上又痛又酸,我撑着身下被染红了的雪地,慢慢起身,直视着不远处仅存的那头蓄势待发的头láng。
我双手当胸一格,手心各捏出一枚灵刃,刃尖在空中碰出漂亮的火花。在头láng发动攻击之前,我已瞬移到它身后,刀刃出手,she向它脊颈!
雪láng四肢蓄力,猛地往上跃起,后脚踩住飞出的灵刃,翻身向我我胸口张开血盆大口。
就等这一下了!
我迅速收手,从被封住的左臂胁下she出一道灵刃,直奔它面门!
置身险地就为了给它致命一击!我的手臂受伤被封,打láng群时完全不能用,它怎么会想到我的腋下还夹了一只灵刃取他狗命?
同时右手握灵刃携全身气力向他头顶狠狠扎下!
一阵寒风chuī过,我握着的灵刃忽然消失了。
我的……
我的灵力……
我的右手要被我自己塞到láng嘴里了!
天地良心啊!帝君啊!你行行好!帝君送我的信物和我的手臂都要被大雪láng吃掉了!
我的祈求一定被上天听到,半空中突然绿光爆she,一枚碧绿的玉佩从远处飞来,隔在láng牙和我伸向láng嘴的手臂间。
说时迟那时确实有一点迟,不知从天外何处忽然飞来一道黑色的焰火,从那块玉佩前擦过,发出轻轻“嗒”地一声,瞬息间将玉佩弹到地上,接着扎进了头láng的脑袋里。
来人不知所在,显然比陆竹笙离得更远,she出的焰火却比玉佩更早来到我面前,足见身手反应之敏捷,法力之高深。
想起父君在我离开中庭那日,留下我时说的话,我捂着受伤的左臂,慢慢俯身捡起玉佩,心情复杂道:“太子殿下请现身。”
周围没有声音,半空隐隐有龙啸。
陆竹笙从被我扔出去的雪地上一瘸一拐走过来,不知道为什么右手比左手长,看着十分滑稽。他身上衣服破破烂烂,虽然脸依然非常好看,远远看去一个乞丐向我走来。
“我的右手臂脱臼了。”他走过来,望着我的眼睛,疑惑问道:“公主知道是怎么弄得吗?”
是我拖尸时候扯的啊。
我道:“啊?怎么会?严重吗?我来看看!”
他道:“无妨,公主你刚刚也受了伤?给我看看你的左臂。”
我不动声色地将手臂从他手掌里抽了出来,道:“哎呀,一定是刚刚láng群来,我为了保护仙君,单独与它们作战,推你出去的时候把你摔坏了!哎,都是我不好,刚才情急之下推得太用力了。”我将被打落雪地的玉佩捡起还给他,不觉盯着玉佩又多看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