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浅道:“想来是星君的一番气话,等星君消了气他还是会替你寻摸着的。”毕竟这是林泽的一大爱好。
郁溪真君道:“借水星君吉言了。”
主殿正中央懒懒散散的半倚着座的林泽星君翻了个白眼,道:“你们要讲悄悄话不能背地里说。”
水清浅微笑道:“因为是说给星君听得呀。”笑容柔柔和和,一派温和之像。
林泽星君眼神示意他坐,对郁溪真君则说道:“在后殿招待好信宜真君。”
信宜真君与郁溪真君知道这是明言支开他们,遂向两位星君行了礼,去了后殿。
水清浅脊背挺直端正的跪坐于林泽星君下首,对着面前的小巧jīng致的香炉微微噙着笑意。
水清浅道:“星君,是想和我说说体己话?”
林泽星君仰头看向浮雕绘夸的穹顶,微微眯眼,道:“啊,接下来的话题确实不适合他们听。”
水清浅用纤长的手指拨弄香炉上的盖子,漫不经心的道:“事无不可对人言,不知上生星君想聊什么?”
林泽星君余光里瞧见他的表情,心里叹了一口气,想着水清浅这种性格算是有好处的,就比如这次,本来是别人筹谋已久的yīn谋,但却被他轻而易举的识破与化解。
随时随地的保持着警惕心,虽然累些但是只要能活着就无所谓了。
林泽星君支起一条腿,翘到身前的玉案上,苍白的指尖点在深蓝色的衣衫上,更显孱弱。他想了半天,道:“聊聊你的兄弟吧?”
水清浅笑容不变,道:“星君算出他在哪?”
林泽星君道:“没有,不过我知道你今后几百年都会很开心。”
水清浅笑容加深,道:“谢谢星君。”说他今后几百年都开心他能不道谢吗?
致以谢意过后,水清浅沉默的看着上首的林泽星君,打定主意一旦林泽星君不说话他也就不说话,耐力这种东西他有的是。
沉默半响,林泽星君像是响起殿中还有他人在,幽幽的开口询问道:“水星君?”目光仍然看向穹顶。
“是。”水清浅低声应答。
林泽星君似是头疼状的揉揉额角,问道:“刚才我们说什么了?”
水清浅忧心道:“星君,你无事吧?还是传医官来看看吧。”说完欲起身,传唤医官。
林泽星君摆摆手,示意无碍,道:“无事,只是刚刚有些出神,想不起先前同你说什么了。”
水清浅还是很忧心,道:“还是传医官来看看吧,星君追随帝君多年,星君若有个不适,帝君会伤心的。”
林泽星君道:“无事,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刚才我们在说你兄长,你兄长是名叫李雪月,对吧?”
水清浅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是的。”
“与司命星君同姓?”当初水清浅寻找时他还奇怪为什么两兄弟不一个姓,随即一想原因无非也就那么几个。
水清浅低垂下眉眼,道:“是的。”
林泽星君问道:“你找到他了吗?”
水清浅回道:“还没有。”
一阵沉默,水清浅毫无说谎的愧色,抬眼看向林泽星君,眼眸闪动着疑惑。
林泽星君道:“水星君继任星君之位有多久了?”
水清浅仍是疑惑,但还是回答道:“差不多有一万年了。”
林泽星君感叹道:“一万年!我自huáng泽中遇到帝君,决定追随帝君到现在有十万年,十分之一的时间,你还是不信我?”
水清浅考虑了一下自己该表现出惶恐还是平静后,一脸安然的道:“星君说笑了。”
林泽星君忽的坐起身,肃严了面容道:“那为何不肯求助于我。”
那件事?水清浅不解,道:“星君说的是之前我遭刺杀的事?”还是其他?
林泽星君浅色的眼眸直直的望着他,水清浅丝毫不惧,抬眼看他,面露不解。
林泽星君道:“不是。是你兄长,只要你将你兄长的生辰告诉我,我自可推算出他的位置。”
问题是我连我自己的生辰都不知道,如何知道我孪生兄长的生辰。
水清浅伤感的道:“父母早亡,家境困苦,我和兄长都不知道我们的生辰是何时,也没有过过。”
林泽星君定定的看他半响,而后忽然脱力般的倒向坐榻,虚弱的道:“你没有说谎。”
水清浅站起身,急切道:“星君?”
林泽星君道:“无事,只是前些时日测算阵眼,有些累着了。”
水清浅愧疚道:“是我的错,不该来打搅星君。”
林泽星君道:“无碍。我知道你是为了苏安他们而来,他们是我属下,是我管教不严,到让你操劳了。”
水清浅沉吟一阵,道:“他们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