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王爷,先用早饭吧,你们累了一夜。”裴贞儿将馒头豆浆放在一旁,并将碗筷摆好。
这些事,当然可以由仆人来做的,但是宋清歌为了不让外人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而他们又没有带女仆过来,裴贞儿便自告奋勇的去这些事。
“贞儿,你先摆在那里,我们稍后再吃。”宋清歌仍旧埋着头苦思。
“清歌,先吃东西,要不然哪里有力气去思考。”裴贞儿走过来挽着宋清歌的手臂,“无论世间怎么变,我们总要以不变应万变,永远不变的真理就是吃饱饭,才有力气做事。”
宋清歌蓦然抬头,蓝瞳盯着裴贞儿,恍然大悟。
裴贞儿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先是连忙伸手捂着嘴巴,接着又放开,抱歉的说道,“清歌,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不变应万变?”宋清歌喃喃道,“世间永恒的不变,其实就是变本身。而这个变的本身,又是有迹可循,看似不变的。那会是什么呢?”
“清歌……”裴贞儿还欲什么,就被谢衍制止了,提醒她宋清歌似乎找到了答案。
“天地万物,永恒不变,却又一直在变,如日月更替、白昼相jiāo、四季变换。”宋清歌低声说了几句,然后突然抿嘴一笑,蓝瞳一亮,如黑夜里耀眼的星辰,“谢衍,贞儿,我知道答案是什么了?”
“是什么?”谢衍和裴贞儿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
“日落月升,月没日出。看似日日在变,实则永痕不变。这就是真正的阵眼,好智慧!”宋清歌欣喜道。
“敢以天地日月为阵眼,设置此阵法的人,由此可见其野心之大。”谢衍道。
“在我的记忆里,北秦没有如此了不得的人物,不过我有一种预感,我们早晚会相见的。”
“看来我们得去会会这个神秘人物了。”
裴贞儿连忙凑上来,“清歌,你们要去哪儿,可不可以带上我啊?”
宋清歌微微一笑,“当然可以。”
谢衍带来的士兵,已经休整妥当,开始在城外操练。他与宋清歌去军营看了一圈,并没有做出任何的指示,倒是让闵将军疑惑不已。
到了夜晚,他们二人带着裴贞儿直奔敌营,来到昨夜他们停留的地方。
此时,皓月当空。
宋清歌顺着月光照she的地方看去,发觉那里立着一个普通的毫不起眼草垛。他们在此停留许久,发现无论月光如何轮转,只要它照she的那个焦点,都有一个普通的草垛。
顺着这个方向推理,日光的照she同理。
而这里的士兵之所以能够顺利的走出阵法,是他们巡逻时的方向有一定的规律,只要照着那个规律行走,就一定能够走出阵法。
规律就是只能从东往西走,顺应着日升日落的方向。
“谢衍,贞儿,我已经找到了方法,我们走。”宋清歌说完,将黑色蒙面巾蒙住脸面,走在最前面。
按照宋清歌的方法,三人很快就走进了敌营,而没有被发现。
他们悄无声息的杀掉三个敌军,并将其尸体藏在隐蔽之地,迅速换上其的衣裳,混在巡逻的队伍里面。
北秦的人相当的谨慎,这里的营帐大小和外观都差不多,无法区分哪一个是太子刘亦玉的营帐。
三人随着队伍走了一段距离,宋清歌突然听到一座营帐内传来一声笑声,她耳力极好,从笑声中判断出那是刘亦玉,便与谢衍二人打了手势,朝那笑声传来的营帐而去。
三人靠近营帐,听到里面的声音继续传来。
“琅儿,方才线人来报,说那镇安王和永安郡主,来了两日,无甚作为,只不过是随意操练士兵而已,如此看来,此二人也不过是làng得虚名而已。”
宋清歌挑起帘帐一角,看见刘亦玉只着里衣,正慵懒的斜躺在软塌上,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挑着周景琅的下巴,语气里满是不屑,眼里尽是挑逗之意。
此时,外面的寒风煞煞,营帐里生着火炉,宋清歌不过是才挑开帘帐的一角,就感觉到一股熏香扑鼻而来。
在看营帐内的布置,极其的奢侈华丽,这哪里是打仗,刘亦玉怕是将他的宫殿都搬来了。
周景琅一身红衣,红唇微扬,脸上挂着柔媚的笑容,举手投足之间,少了一些张扬蛮横,尽显妖娆妩媚,难怪周景璃乱了纲常,对她会牵梦绕。
唯独她的眼睛里,提起谢衍和宋清歌的恨意,只有增多,没有减少。
“太子,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此二人在我父皇心中占据如此重要的地位,定然是有真本事的。”
“琅儿无需多心,西晋那皇帝之所以会输,那是因为他没有高手相助。我们大可以高枕无忧,东魏失去了三座城池不说,而且琅儿的血海深仇即将得报。”刘亦玉的眉宇之间尽是得意,“琅儿,为了让你在这军营里待得习惯,我可是命人将这里布置得跟你的寝殿一模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