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谢衍开口问道。
“你不来寻我,难道我还不能来寻你么?”玉宛央态度不卑不亢的问。
“你来寻我作甚?”谢衍又问。
“那日一别,已有一月,我日夜思你如骨,相思催我来见你。”玉宛央的话,直截了当,露骨,不堪入耳。
这本是恋人,或者夫妻之间的情话,怎可拿在大庭广众之下高声喧哗。
“香炉阁里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模样俊俏不说,就连这情话,听的让人全身都苏了。”
“平日里还装什么清高,原来骨子里是下作的东西。”
“就是不知道在chuáng上的时候,那放dàng的笑容是如何般销魂。”
……
玉宛央仿佛没有听见身后的不堪入耳的rǔ骂声。
她只是静静的,将谢衍的影子装在自己的双眸里,温柔以待。
谢衍神色一冷,方才那放dàng不羁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大声道:“我对你无半分情意。”说完,就欲返回府内。
玉宛央情急之下,大声喊道,“那夜你与我欢好之时,曾许下生死相随的诺言。今日你这般对我无情,我也生无可恋。”说完,取下头上的钗环,横在她的玉颈之间。
想那玉宛央确实存了必死之心,钗环接触肌肤的地方,已经有了淡淡的血迹。
谢衍的眸色原本只是冷冽的,只是又添一层狠厉。
谢十三眼中滑过一丝焦急。
“你若要死,便去外面死。别死在我侯府的大门口,脏了我的地盘。”谢衍句句如冰刀,一刀一刀的割着玉宛央的肌肤,血管,疼痛让她窒息。
谢衍说完话以后,没有作过多的停留,而是直接返身进了大门,态度坚决而qiáng硬,冷漠而无情,没有做丝毫的犹豫。
玉宛央美丽的面庞上闪过一丝绝望,妖媚的双眼中,悲痛万分。
刚才的那些不堪入耳的rǔ骂声没能伤及她分毫,谢衍的几句简单的话语,就将她推入了万丈冰窟。
“谢少爷,今生不能与你相守,我还活着做甚?”玉宛央话一出口,握着钗环的手用力,一条猩红的,触目惊心的口子,出现在她如凝脂般的玉颈上。
“小姐!”是玉宛央侍女的声音。
“姑娘!”是谢十三的声音,紧接着,他接住了玉宛央晕倒的身体。
“快开门!”谢十三朝守门者吼道,守门者开门,谢十三抱着玉宛央入内,其余人等,全部被拒之门外。
这时,那些围观者开始rǔ骂谢衍,始乱终弃,背信弃义,真是白白玷污了谢侯爷的一世英明。
那些人现在倒是开始称赞玉宛央是一个敢爱敢恨的烈女子了。
不过,rǔ骂谢衍的声音没有持续多久,便被两个守门者制止了。
如今京城里,敢明目张胆rǔ骂谢衍的,只有两人,一是当今天子,而是谢老侯爷。
不过,在暗地里偷偷骂谢衍的,就不知有多少人了。
围观的人群散去以后,定国侯府的大门前都恢复了一片安静,仿佛方才什么事也未发生一样。
只留那两个轿夫,一个侍女,还有一顶空空的,奢华的轿子。
侯府内。
玉宛央的确晕倒了,此时正躺在软榻上,由侯府内的府医包扎,救治。
谢十三现在立在一旁,神色焦急。
片刻以后,府医称玉宛央的血止住了,暂无生命危险,谢十三才放下心来,返回谢衍的屋子复命。
“爷。”谢十三拱手道。
谢衍此时浑身犹如才从冰窟里出来一样,连带着周围的气息已下降。
一双桃花眼中,再无半分桃花之色,只有冰冷的杀意。
“你是怎么做的事?”谢衍厉声问道。
谢十三脸上划过一丝惊恐,身体微微一颤,恭敬地回答,“爷,都是属下的错,是属下安排不周,才造成这番无法挽回局面。”
“错!”谢衍道。
“是,爷,属下知错!”谢十三跪着道。
“从此从我眼前消失!”谢衍怒道。
“爷,属下知错,求爷别撵属下走!”谢十三边祈求,边磕头。
“一个连自己错在何处,连我的话都听不明白的人,我留你有何用?!”谢衍迸发出烈火,浑身的温度又下降了些。
谢十三一怔,他不是没有听明白谢衍的话,而是心里存着侥幸,以为谢衍不知道他的心思。
此时,谢衍没有挑明,是想给他留一丝尊严,他感激万分。
心里对谢衍再无半分隐瞒,“爷,属下错在不该袒护十五。”
“说下去!”谢衍道。
“十五对爷的心思,爷自然是知道的。属下昨日去给十五安排任务之时,她欣喜万分,以为借此机会,就可以留在爷的身边。所以,她才会做出过激的举动。”谢十三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