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锦一笑答得肯定,“江哥,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对付沈奕的。”
沈奕。提起这个名字,江陵总忍不住浑身一颤。
“一笑,别留在湘苑了。”江陵认真劝他,“比起湘苑里其他人,我只是个与他们心思相同的人罢了,可你与我不同,你无心前朝的复仇,也是前朝皇室后人,他们一日一日挣扎在复仇的深渊,迟早有一日,他们会连你也拉下来!”
“你知道苏漓的身份吧,你觉得他回到江陵城只是为了避世吗?你觉得那个畜生回来是巧合吗?”
“即便如此又如何!江哥,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的。”锦一笑坚持道。
“哈...”江陵长叹,“你留下来只会让他抓着把柄,从前不让你离开,是觉得外头不比湘苑安全,可如今,我愿意拿芳顾公子赌一把,一笑,你跟着他走吧。”
无论江陵怎么说锦一笑都没有松口,争执不下江陵就收了话语,觉得累了说要回去休息。
锦一笑陪着江陵从水榭外的楼梯回到二楼,目送江陵回房,转身看到芳顾坐在二楼的高台之上。
只是一个背影,却落寞的与江水清风的宁静格格不入。
湘苑的设计很是独特,除了楼里设了楼梯外,延伸到后院的长廊口也设了楼梯,后院临水,一楼设廊道通往大江之上做水榭。
二楼延伸到江畔做高台,当初锦一笑就是在那高台上凭栏而坐得了一笑公子的美名。
锦一笑走过去,芳顾不知在想什么并没有发现他,直到挨着坐下,他才回过神来。
这不是锦一笑所认识的芳顾,他既不是人,为何有着比他还失落的表情?
而现在,他比任何时候都明白,他心疼他,在意他,这种奇妙的感觉来的很突兀,偶尔又让锦一笑觉得似乎一切合情合理,就像喜欢这个人是注定的一般。
锦一笑把脸凑过去,伸手搂住芳顾的脖子,与他呼吸缠绕,“你怎么了?想什么这么难过?”
芳顾怔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恰好锦一笑不想听他的答案,主动封上芳顾的唇,轻含舔舐,企图用这点欢情给芳顾带来些许安慰。
只是一瞬,芳顾反客为主,将人抱在怀中,舌尖追逐嬉戏,抵死缠绵。
然而,锦一笑不知道的是,这世间的感情,哪有谁注定该爱谁,他会短日里爱上芳顾,只因为前世为神时结下的风神印。
一旦没了风神印,芳顾之于他,不过如江陵苏漓般,有恩无爱罢了。
廊道口的楼梯上响起脚步声,吻的沉迷的二人谁也没发现。
一步两步,脚步声停住,沈奕的声音响起,“这...是一笑?他什么时候也如此孟làng了?光天化日的。”
苏漓眸子一闪,问:“沈兄,那人是谁?”
“那人啊...”沈奕皱了下眉头,“近几日在江陵城可算是大人物了,先是以十万两huáng金买下一笑公子的初夜,又以十万两标身住在了湘苑,可这个人像是凭空出现般,无法查证他的身份。”
苏漓忽然笑了,“那沈兄觉得,他,有没有可能是前朝乱党?”
沈奕恍惚了一下,很快明白了苏漓的意思,“苏大人的意思,沈某明白了,沈某定会如实查证。”
有了这一幕,苏漓没再湘苑留,和沈奕说了声就离开了。
这是一场预谋,这是一出栽赃。不管能查出什么,这个芳顾,都只会是前朝乱党。
沈奕摇摇头,转身往江陵房里走去。
若说在湘苑里敢不敲门随意进出江陵的门,除了沈奕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沈奕进去的时候,江陵捏着眉心坐在桌前,察觉房门开而又合,瞬间抬眸警惕的看着来人。下一瞬,江陵的眸子里除了警惕,还多了仇恨。
“师兄,好些了吗?”沈奕问。
江陵将眼神收了收,起身往里走,事到如今,对于这个人,江陵连一个表情一个字都不想给。
沈奕也不气,目光游移,一眼就看到了他腰间的玉,一个旋身,沈奕闪到江陵身边,扯下他腰上的玉,道:“师兄,你还真是大胆,前朝之物都敢戴在身上。”
见玉被拿江陵连忙去抢,沈奕却使坏不给,“前朝之物又如何?我江陵是生是死,不过你沈奕一句话而已。”
你是这样想的吗?沈奕怔住。
玉被江陵拿回,别在腰间转身进了内室。沈奕张了张口,最后什么都没说,跟着进了内室把江陵半胁迫的压在chuáng上欺负。
身体总比一个人的嘴诚实,江陵即便快被沈奕的动作带来的欢愉bī的失去理智,但紧咬的牙关无时不在告诉沈奕,哪怕他野蛮或是体贴,江陵都不愿在他身下染上情/欲。
一如当年之后,江陵怎么都不会拿正眼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