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起价不是一般公子能够接受的,所以一开始,就给锦一笑解决了不少人。
开始叫价之后,锦一笑不同其他伶人那般留在这里然后卖弄一下提高身价,而是直接在台上解了斗篷下台回楼上。
小厮接过锦一笑的斗篷,笑着道:“一笑公子说,叫价第二的人,可以拿走这件斗篷。”
顿时,场面的热度又上了一个层次。
这厢,锦一笑回房后,有小厮端着一些东西进来,嘱咐后面跟着的人为锦一笑放水,“一笑公子,您没经历过那事,江公子怕您受伤,给您准备了些东西。”
“知道了,你下去吧。”锦一笑挽起头发,淡淡的道。
“这...”小厮面露迟疑,“您从未涉及过这些,是否需...”要小的给您说一下用法?
小厮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锦一笑已经准备脱衣,“不必,我知道,你下去吧。”
这回小厮没再犹豫,乖乖听话,带上门离开。
锦一笑坐入浴桶中,将头埋了进去。
湘苑的老板虽然是江陵的师弟,但平日里做主的都是江陵,只是江陵的把柄落在他师弟手里,只能被牵制。
而湘苑的老板,一直没在江陵城。
这些年锦一笑都不喜被人伺候,哪怕到了今日,他也是一个人绞gān头发坐在铜镜前上妆。
酉时末,江陵推开了锦一笑的房门。
开门的那一瞬间,饶是日日相见,他也被锦一笑的容貌惊艳到。平日里锦一笑从不着妆,今日突然上了一点淡妆,不但修的面容俊美,更平添了三分冷冽。
这样的锦一笑,太让人想征服了。
透过铜镜锦一笑看清了来人是江陵,“怎么了?”
“方才有人以十万两huáng金,买下了你的初夜。”
江陵走进房内,看到桌子上没动过的东西,皱着眉头,“你怎么没用?在咱们这里,吃喝玩乐都得看别人脸色,今晚你又是头回,若是...若是那人凶狠了些,你知不知道你得遭多大的罪?”
“无妨。”锦一笑放下手中的木梳,“我受得住。”
“你...”江陵本想说教锦一笑一两句,可到如今,他已经没资格了。
“买你初夜的是一位玉树临风的白衣公子,应当不会太为难你,你...”江陵本想安慰锦一笑几句,可锦一笑淡然的神情,让他一愣,“罢了...”
房门一开一合,江陵离去。
说起锦一笑的初夜竞拍,原本才出价到一万两huáng金就只剩下四五位家底殷厚的公子哥还在坚持,抬价到两万的时候,那几个人已经心底发慌。
为了一个男人花这么多huáng金实在有些不值,可到了这个地步,谁也不想认输退出。
那位白衣公子出的高价,让他们几个既不丢面子也不用心疼银子。
毕竟,锦一笑再好,也不值得他们花上几万两huáng金,更何况那人一出手就是十万两。
常言道,一无所有的人是什么都无所谓,那些竞价输了的公子,有些离去,有些放下对锦一笑的心思留在湘苑赏玩。
而这些连起价都搭不上的,无所畏惧的在这里起哄闹事,要求再见锦一笑,江陵出了锦一笑的房门急忙下来控场。
戌时二刻,锦一笑在房内焚香时,门被敲开,是一位陌生的公子。
丰神俊朗,白衣胜雪。锦一笑猜出他是谁了。
“你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白衣公子手中拿着食盒,走进房后放在了桌上。
锦一笑认得这个食盒的标志,是江陵第一酒楼淳风楼里的酒菜,心里有点诧异,口上拒绝了,“多谢,不用了。”
白衣公子也不勉qiáng,就在桌前坐下,给自己倒水喝。
锦一笑心中掀起波澜,在湘苑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恩客会给他们带吃的,被他这样拒绝也不在意,也不追究他怠慢恩客的失礼。
锦一笑起身净手,随手给白衣公子揉按肩膀,刚覆上便被握住,锦一笑略不适应,抽回了手,本以为是这白衣公子看着斯文实则不堪,谁料对方道:“你无须伺候我,就坐着吧。”
从进门开始,白衣公子的目光就一直随着锦一笑游移。
约摸过了一炷香时间,锦一笑被眼前的人盯得十分不自在。若是这人眼里带了占有和侵略性,他还能厌恶的侧开身子,可这人目光坦dàng只有纯粹的欣赏,让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终于,锦一笑忍不住了。
“公子是要这样看着一笑一整晚吗?”
这个声音,如他日思夜想般,久违了多年。鸾陈已经转世五回,没想到这一世的他,会是伶人。
芳顾想伸手去触碰人,又担心遭人厌恶,只问道:“你可愿为我奏曲?”
十万两huáng金,锦一笑没理由拒绝,点点头后起身落座屏风前,开始抚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