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哥！你他妈走错班了！”孙宇第一个窜起来大笑。
林染脸上没多少表情，在兴奋的议论声中径直往第四组走，沈兴发看见他靠近，有些儿惊慌失措地看了眼齐久。
妈呀。
刚才还冷着张脸的齐久，这会儿在笑。
“让让。”林染抬脚，踢了沈兴发桌子。
沈兴发没反应过来，准确来说，是全班上下都还没反应过来。
林染面不改色，抬手指了指齐久，“这我同桌，麻烦你让让。”
沈兴发原本以为是自己或齐久惹了事儿，这会儿虽然没能理解林染的意图，但还是很识趣地收拾东西起身。
“全都给我安静！！！”罗chūn使劲拍讲桌，手掌都拍红了才盖过班上的噪音。
林染转过头去，罗chūn个子太小，他是现在才注意到讲台上有老师。
“你！林染是吧！”罗chūn终于重新把握回班上的节奏，拿教鞭指了指他。
林染被喝得有点儿莫名，这会儿只有点了点头，“我是。”
“我没问你是不是！”罗chūn拍拍讲桌，“你不是这个班的就赶紧回自己班去！开学头一天就想闹事！”
“老师。”齐久举起手，“他隔壁班转来的。”
班上又是一阵沸腾，所有人都在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你…转来的？”罗chūn彻底懵了，“你班主任谁？谁批准了？班上根本没你的座位！”
“有座位，”林染一脸平静地比了比沈兴发，“我们是…jiāo换生！”
齐久没忍住，偏过头去就笑了，罗chūn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了菜色。
牛bī啊林哥。
-
一下班会，罗chūn就领着林染和沈兴发往办公室去。
也不清楚短短十分钟内，他们都进行了怎样的jiāo涉。预备铃打响的时候，林染几乎是顶着班里的骚动声从后门摸进来的。
英语老师从正门进来，林染压着笑拉开椅子坐下。
“厉害死我了，jiāo换生。”齐久把发下来的课本推给他。
“特别顺利，”林染说着给课本随便翻个页，“王哥教八班，进来之前我就跟他打过招呼。”
“我还以为你直接进来的。”齐久说。
毕竟这人连“jiāo换生”这种蠢话都一脸笃定地说出来了。
“哎九爷，”林染得意地笑笑，“你要记住，林哥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所有事情我都算好了。”
“你确定？”齐久看他一眼，用嘴型说：“你看眼级群。”
林染把手机摸出来，看见级群的新消息已经堆成了一串儿省略号，他点进去划了大致几百条，人靠在椅背上叹了声“jīng彩”。
满屏过去，全是讨论林染和齐久谁攻谁受的。再往上翻，还有人特地贴了他们俩上学期做同桌时候的偷拍照。
“我觉得吧，这照片看着就毫无嫌疑。”林染小声说。
齐久跟着看了眼，确实本该是毫无嫌疑。
照片有两张，第一张齐久趴桌上睡，林染端着手机看鬼片；第二张齐久端着手机西部矿山漂移，林染日着墙睡得正香。
就这两张图，硬生生被P成了林染挨着齐久胳膊睡，下头跟了一长串儿的666。
“林哥…给压制下呗？”齐久默默存了图，继续跟他说悄悄话，“再过一会儿，咱俩孩子的名字都有了。”
“孩子叫什么？”林染乐了，用气声得意地说：“我相信群里的妹子文采比你好多了。”
“滚滚滚。”齐久黑着脸。
“行吧，林哥给压制下。”林染捧着手机，往对话框里输入句子。
-林森森：讲真，我觉得他俩真没什么～
-林森森：林哥要跟九爷同桌，说不定纯粹是想搞好学习。
齐久看了，直接低下头去笑，给林染私发了条微信。
-学渣儿，我求你想点儿更合情合理的理由。
林染那两条辟谣转眼就被跟了好几条，全都是在嘲笑他的。
-风风风风：你怎么不说，是久爷想学街舞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兵长一米六：我觉得，他们是想相互深入jiāo流学习。
-你的皮卡丘：打桩机技术哪家qiáng？
齐久看不下去了，默默熄了手机屏。
旁边林染捧着手机，耳朵红得要滴血。齐久没忍住清咳了两声，林染哆哆嗦嗦翻起了课本。
级群里“谣言”不停歇地水了一整天，齐久和林染也紧绷着神经熬了一整天。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两人微信商量着避嫌，让林染先走，齐久在位子上装模作样地收拾东西。
林染刚从后门出去，就看见走廊上站了个皮肤白皙的小姑娘，见了他就兴奋得小脸通红。
“林哥好，我是高一五班的潘袁。”小姑娘凑上来，特别郑重地给他递了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