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夏脑子里像是刚被雷劈过一般,她怀疑自己听错了,“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喜欢我。”
冯书被这句话激的像被刚被泼了冷水,冷静下来。
梁夏又问:“你知道我喜欢他?”然后自问自答,“你知道也不奇怪,元宵节那天你就知道了吧,亏我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呢。”
“我......”冯书刚一开口就被梁夏打断。
“知道就知道了吧,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梁夏嘴上逞qiáng,内心却觉得丢脸死了,不过是可怜的自尊心作祟不肯承认罢了。
“你能看出来,李岳能看出来也不奇怪。”梁夏破罐子破摔的说。
“他没看出来,是我不小心说漏了。”什么就他看出来李岳就肯定能看出来,他不承认这种论调。
梁夏觉得更丢脸了,“无所谓了。”债多不压身,丢脸丢到极致也就没什么可丢的了。敢情这段时间她在李岳面前跟跳梁小丑似的,人还的顾及她的面子装不知道装那么辛苦呢。
冯书歉疚过后,旧话重提,“你别管李岳竞选的事儿了。”冯书知道她面子薄,能免除尴尬。
“这是两码事。”梁夏说,她要是躲着李岳,那更显得她“做贼心虚了”,她要当不知道李岳知道她喜欢过他这件事情,就跟往常一样才不会尴尬。
“你还是要参与他竞选的事儿?”冯书不敢置信,他以为可以打消她给李岳宣传的念头了。
“当然。”梁夏说,她本来也不是因为喜欢他才想做这件事情的。
“你不准去了,我会跟段姐回绝掉。”冯书qiáng硬的留下这句话,脸色铁青的,再次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梁夏不解的问:“你又到底为什么一直反对。”
“我说不行就不行。”冯书开不了口说他见不得梁夏为李岳掏心掏肺的样子。
“你怎么这么不讲理,你说不行就不行。”
“我是你领导,我不放人,你就不准走。”冯书霸道的说。
梁夏气的胸口都闷了,“你有权你厉害,我辞职总行了吧。”说完甩了车门下车,头也不回。
冯书想开口喊她,又拉不下面子,一气之下开车绝尘而去。
第二天,梁夏很有出息的旷工了,冯书也没有打电话来叫她。不叫就不叫,又不是非得在你公司做事。
于是梁夏无所事事的全身心投入到帮助李岳竞选的事情上去了。
还多了两个帮手,李岳的爸妈。
要说这个事儿谁最关心最积极,只能是李叔叔邓阿姨了。
于是邓阿姨但逢人唠家常的时候委婉的表示出了对自己儿子的担忧,眼看着竞选要落败,公务员考试前途不明,要出去找工作了,问大家伙有没有亲戚朋友能够帮忙介绍个工作的。
于是大婶阿姨们七嘴八舌的议论,不管是不是真心的,反正都在花式夸李岳这孩子有良心,大学毕业回报乡土,又夸他敬业,为村里做了多少好事,又说他平易近人,讨老人家喜欢。
“可他行事太直了些,虽然是好心想要好事,但是总得罪人。”邓小芹委婉表示自己儿子哪有那么好的,还是有很多缺点的。
“这是他年纪还小,经验还不够。”
“直接才好呢,就怕那种一肚子坏水的表面笑盈盈的对你那才恐怖。”
“就是,他就是还少了些磨砺而已了。”
村里网络不通,也没钱砸进电视台去广告。梁夏只能采访了李岳关于七围村发展后续的问题,罗列一些大家比较关注的,做了一本册子,李叔叔掏腰包到县里打印,每家每户的去拜访。
“虽然我知道他这小子资历还不够了,但是做父亲的总是要争取一把的,你们看看这是我儿子关于当上村支书之后会如何开展工作的一些想法,你们也可以指导指导啊。”
大家同是沿海打工人,聊着又有共同话题,男人话题聊的宽,不管懂不懂,国际国内时事都得秀一波。
而对于那些再老一点的爷爷奶奶辈的,那就跟他们聊□□啊,□□在的时候每个gān部都是兢兢业业不求回报的,贪污一包粮食就得枪毙的,谁也不敢再□□眼皮底下gān坏事呢。李岳最是崇拜□□,都能背□□语录,当然梁夏哪知道班长到底会不会,反正牛皮chuī出去了不会也得会。
而冯书呢,心情很不好。
这是这几天共事的人集体得出的结论,不管是谁去问他问题或者商量事情,语气都非常不好。
本来就觉得他仗着老板儿子的身份管太多,现在更加是怨声载道,人人看着他都绕道走。
冯书也不在意旁人的看法,发了一通火跑到田地里看人家修沟渠。
谷底平地上的田地重新划分,因为考虑到要收成,所以留了一半给乡亲们种稻子,另一半开始丈量,划成一个个的田字形,四四方方的,每一横一竖都有一条沟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