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休息区,吴忧暗自叹气,她来这里明显就是个错误。
宁云熙和陈斯琪两个还在球场,男女单打,根本就是你挑过来,我发过去,球的落点不会刁钻,而且没有杀伤力。
“云熙,你的球打得好好。”陈斯琪的声音甜蜜而温柔。
宁云熙回她一个男生骄傲的笑脸。
吴忧握着瓶子的指紧了紧,听到瓶身吱吱作响,瘪下去一个坑。
“云熙,以后我们在大学里,也一起练球。”陈斯琪回了一拍后,目光里透着期待与柔情似水的试探。
宁云熙恍神,球落在了地上。
吴忧苦笑,生扑宁云熙的女生只怕会从厦门的大学门口,排到马路上。
虽然她只是看过电视剧里借厦门大学作为取景地,但那里真的很美丽。
美丽的地方,从来不缺少漂亮的女大学生。
目光随着球落地,这时,她才想到身边的陈俊轩的陪她打球时,也是这么温柔的击球,落拍,连捡球的事,都不用她来。
旁边的捡球员,都向她递过来几次羡慕的眼神。
也许是她幽怨的眼神,一直往宁云熙的身上瞟,做为陪未来女朋友来放松心情的陈俊轩,表示出他雄性特有好胜心。
“我就不信了。”陈俊轩休息了几分钟,突然站起来,走到宁云熙的面前,说了一句,“跟我打一局。”
宁云熙斜眼微扫他一眼,指尖在羽毛球拍上的白□□格上一点点移动,拔弄了一下球拍的时间里,他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身盯着陈俊轩:“你在追求吴忧?”
“是。”陈俊轩回答得gān脆。
“哪一种追求?”宁云熙问得深入。
“当然是当女朋友那就种。”
宁云熙点头:“当女朋友,不是当老婆。”
“……”
吴忧拿瓶子的手,抖了一下,刚刚那个捏出的坑弹了回来,瓶身恢复出厂设置,身材圆滚滚的。
陈俊轩也不懵bī着,他从没有深入的想过这个问题,男生这个年纪追求女生,是天生的爱慕行为,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求偶,是万类霜天竞自由衍生出来的繁衍过程,作为万类之灵,地球的主宰者,最开始也跟动物们一样。
婚姻,是后来才发展出来的文明,跟本能跟人性并无太多的关系。
“好。”宁云熙眼神多了一份了然,伸手解开脖子下的衬衣钮扣,“来吧。”
一局,21分制。
他们按照国际惯例的方式开球,争夺发球权。
而旁边的球童,充当了裁判。
打球的很激烈,一个球不打个几个来回,不会结束。
而且宁云熙总是只赢对方一分,这种压着打,有些像实力不均等的两人。
一个吊着另一个玩一样。
看你打得顺了,冷不丁一记重扣,杀个追身球。
觉得你打得疲惫了,慢慢放个高球,让你接,给你希望。
却在回球时控制落点,将对方调动得满场飞。
这种打法,宁云熙站在原地,不怎么动,反而是陈俊轩求胜心切,各种救球,扣杀,好几个jīng准的落点,让他成功追分上来。
却总是被他一下子反超,心态从巅峰到低谷,如坐云霄飞车一样。
他们相斗正酣,看球的吴忧倒是清闲。
她愣神的在想,宁云熙为何要在打球时问那一句话,是在考验他,还是在吃醋呢?
“好球。”身边的陈斯琪欢呼,她从进球场起,一起兴致很高,挺高兴能跟宁云熙打球,宁云熙对她照顾有加,打球也让着她,她的虚荣心得到了空前的满足。
只是,这种满足没有持续太久。
陈斯琪已经看出,陈俊轩和宁云熙似乎在用打球的输赢,在决定一个男生间不可言说的权力。
比如谁能站在吴忧的身边。
场上计时器,停在五十分钟三十七秒。
不多不少,陈俊轩与宁云熙打了这么久的时间。
记分表,红黑色两色,显示21比19,比分相当的接近,几乎可以说不分伯仲。
宁云熙收拍的一刻,带着他惯有的淡淡优越感:“我赢了。”
陈俊轩累得够够的,气喘如牛,打湿的头发像刺猬一样竖立起,他愣头青一样呼出一口气,双手叉腰侧看了一眼记分牌,挫败的道:“只输了2分。”
宁云熙拾起瓶子,拧开盖,慢慢喝了一口,才道:“我只用了五成力。”
“五成……你为什么不用全力?!”陈俊轩觉得输球不能输人。
“你jīng力旺盛……旺盛到等不到她高考毕业后就表白追求她,只是你给的不过是个女朋友的头衔,太轻了。要找女生练手,别找她,别动她,别把她当你的那些仰慕者。张林不行,你也不行。”宁云熙说着脸转向几米开外的吴忧,他打垮眼前的陈俊轩,是不想他像只猴子一样缠着吴忧,“你的球技要提高,就要找高手过招,别在入门者面前显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