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忧咽了一下口水,她猜得到东西的主人,却没有想到是如此的价值。
从快餐一跃到狐皮大衣,普通的学生是做不到的。
她只觉得头皮发麻。
“能借我穿吗?”小欢小心翼翼的的问。
吴忧沉默了一会:“不能。”
小欢悻悻的,“不能呀,你是打算退给人家?”
“当然。”
“张林哪里得罪你了?”
吴忧没有吭声,张林的钱很多,但她不需要。
很快被舍友们看得眼冒金光的“皮草”,被吴忧草草的收回了盒子里,本想寄回去了事,可这东西太贵重,想想还是收着,等到周末,把张林叫出来当面还了才是。
晚上,作为不太纯粹的散心之举,吴忧被小欢拉去了音乐教室。
教室早早被一帮女生占据。
里面空出的不到十平米的范围里,放在一部架子鼓。
公告栏上,贴着几张左一鸣的侧颜照片。从照片的角度上看,是在户外抓拍的一些镜头,阳光下发微乱,目光带着隐隐的不屑,似乎在嘲笑那个躲在暗处为他拍照的人,又像是在讽刺他所处的世界。
虚化的场景里,只有他那张带着凌厉棱角的脸,与众不同的仰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额角的青筋被充满了戾力,鼓动着快要爆裂般的盘踞成一团扭曲状。
“飒!”小欢冲着相片喊了一声。
众人回头望她,吴忧觉得从她挽着胳膊里退出来,最好让她一个人一枝独秀的走进去。
不料,手只滑出半截,就被小欢给捉回原来的位置。
“你得陪我。”小欢抬头挺胸的看着前方,话却是说给吴忧听的。
吴忧带着一丝无奈,被拉进教室,找到一个角落,把鞋子脱下。
音乐教室跟舞蹈教室相通,进来要脱鞋子。
好在开了空调,要不然以现在的室外温度,踩在地上,能让人生冻疮。
挤在一堆里,小欢好像不太高兴,伸脖四处张望着,指了指一个方向:“吴忧,我们去那吧。”
吴忧一看,那是正对着吉他手的位置。
左一鸣是个玩吉他的高手,这一点吴忧比小欢还要早知道。
“你愿意,你去,我就站这好了。”吴忧没有动。
过了一会,她已被挤到了架子鼓后面,相对小欢坚定不移的以咬定青山不放松之姿,占据着左一鸣最有可能出现的位置,吴忧所在地方,只能“我在万众瞩目中看着你辉煌的背影”来形容。
“来的是谁?”
“这都不知道,左一鸣呀!”
“谁?”
“就是那个照片上的人!”
“看着照片就来了。”
“帅呀。”
“啊哈哈,我也是看着照片来的。”
能凭一张照片就跑来看表演,吴忧翻了一片白眼,大约是大学生活太过悠闲,来看一个在高校里闹腾的乐团,比去看一场电影来得更有激情。
嘈杂如商场的音乐教室,已被挤得水泄不通,而相对来说,乐器后面的一小片地方还算比较松散,因为那里看不到正脸,没有谁会愿意坐在背后听歌,就像谁都也不会在明知得不到好处时,去付出一样,人人都不愿意呆在那里。
吴忧变得像个孤家寡人,她来这里,好像不是为来听左一鸣的唱歌,更多的是因为眼睛里的一片小小的物质。
不能呆在宁云熙的身边,那么就为他的妹妹看看曾经的恋人,这样想似乎能离他近些。
她嘴角弯弯,有些自嘲自己的自作多情。
门外传来绵绵的欢呼声,骚动之中,三个高大青chūn的男生走了进来。
小欢的神色变得紧张而兴奋,嘴巴不自觉的张开,直到最后一个人姗姗来迟的站在门口时,她几乎第一个惊叫出那个人的名字——左一鸣。
真人比相片更酷。
有点含胸,走路时,大步流星,目光掠过人群的头顶,如俯看另一个世界里的非同类。
他和那些欢呼的人,像是只有皮囊一样,内里分明就是两个物种一般,眼底清析的闪着三个字“无所谓”。
可是女生们反而不管不顾的叫个不停,好像只有这样能让左一鸣看一眼他们。
吴忧坐在地上,托腮看着一众高矮胖瘦,或浓妆艳抹,或淡扫峨眉的粉丝们,耸了耸肩头。
左一鸣似乎并不骨看看到她,她坐在距离架子鼓五米开外的地方,正好遮住。
四个男生各自站好位置,开始摆弄乐器,试音。
吴忧看到小欢已经不能自矣的拍手呼喊,心想,现在算是功成身退了,让小欢在这里好好的粉她的“偶像”,自己现在走,应该无人注意。
起身,往前,走出几步,耳边传来一声音箱里传出的啸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