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太久了。
经过这么多代,相貌已基本找不到太多相似之处,即便是近年来最像“那人”的秋寻,也只能隐隐寻到影子。
即使如此,那双眼还是太像。
他的心被狠狠蛰了下。
“鳞大人?”耳畔是略带担心的呼唤,他侧眼看去,一双璀璨如星的眸子撞进视野。
【海神大人。】
那声温婉的呼唤仿佛一只庞然大掌狠狠掐住他的喉咙,鳞的瞳孔迅速收缩,他láng狈扭头,用手隔开她,“太近了!我这人恐丑。”
我&$##*……
遥夏拳头举得老高,真想捶死他!
还以为这人突然心情低落想要安慰她来着,看来他屁事没有吼!
鳞gān咳,转移话题道:“……那花经过我日月浇灌,总算积蓄足够的力量。”
“而且……我感受到他执念在削弱。”
否则时机尚未成熟才对。
到底是什么样的因素导致他执念消散,他们都不得而知,但作为见证这一切的人,他仍公正地替那人说了句:“他承认了旬那小子对你的感情。”
遥夏听后,似有些困扰地苦笑,但还是轻轻点头说:“…我会偶尔看他的。”
两辈人的孽,慢慢会随时间消散。
她抬头对鳞说道:“接下来我准备去找纺,你呢?会跟我一起去吧?”
她笃定地伸出手。
“…哼,就你这速度。”鳞望着她坚定的眼,一时间脑海里涌现出那个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百无聊赖的无聊脸嘴,他啧的撇嘴,一把拉过她,无视她惊恐的尖叫拽到半空中,故意只勾住她的衣领道:“抓稳了。”
我的妈?!遥夏六神无主下死死抱住鳞的腰,手臂绷得硬直。
这人发起疯来要死了!!
旬,救命啊――!!!
→
平稳落地后的遥夏几乎是瞬间飙泪冲向同样青着脸的狭山旬怀中颤抖。
他绝对是故意的……
绝对是故意整她的!
那高度她掉下去铁定成肉饼!
狭山旬不满地瞪向老神在在的鳞,冷笑着挖苦:“您老人家童心未泯啊。”
狭山旬倒不担心鳞和遥夏会产生其他感情,他看得很清楚,鳞对遥夏的态度就跟看一个重要的后辈差不多。
但这不代表除他以外的人可以随便欺负遥夏。
鳞痞笑:“毕竟要满足小辈的愿望。”
分分钟甩锅好似一朵白莲。
遥夏气急败坏地跺脚:“不摇碧莲!明明就是你qiáng迫我上这趟车的!”
“不准说脏话。”旬低头呵斥。
“……”我靠大哥你到底帮谁?!遥夏彻底惊了。
这对话实在过于滑稽,一旁的纺忍不住自嘴边漏出笑声。
大家的视线齐齐转向他,他尴尬地用拳抵唇gān咳一声,“抱歉。”
纺几步在鳞面前站定,定定看着他:“没想到鳞大人会在这个时机出现,我本意是想跟遥夏商议诱你出来。”
遥夏眼皮一阵猛跳。
她觉得……一定不是什么好主意。
鳞语气淡淡地“哦”了一声:“看来教训没给够啊。”视线状似不经意扫过纺的手臂。
遥夏的眼皮跳得更快了!
她一把上前捂住纺半张的嘴,在三人的注视中gān巴巴地挤了句:“咱们要不找个地方边吃边说吧!”
纺被捂得有些难受,默默别开脸,一本正经地点头,“来我家吧。”
不不不不,你家绝对不合适。
遥夏心中摇头如làng鼓。
旬大约也是这么想的,他提议道:“来我家吧,坐我的车一起回去。”
当然,他和遥夏坐车,这俩坐“敞篷”。
鳞对上他坦dàngdàng的脸半响,鼻腔发出哼笑。
“幼稚。”
他扔下这句话,果断飞起来离开。
方向倒是朝着他家。
遥夏冲旬抛了个“做得好!”的媚眼,旬摇头失笑,拍了拍遥夏蓬松的发顶。
“走吧!”她主送牵起狭山旬宽厚的大掌,扭过头,满脸灿烂笑容地催促纺,舒展的眉眼间全是笑意。
即便刚才已经听狭山旬聊起两人关系的转变,纺仍感到些许惊讶。
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遥夏。
……挺好的。
嗯。
是挺好的。
嘴角微微勾起,纺提步追上二人。
“真慢”。
待三人回到狭山家时,鳞早已坐在被炉里喝着暖茶,不耐甩来眼刀。
“明明是你太快了。”遥夏一边脱下外套一边快速钻进被炉中回嘴,狭山旬认命地接过外套挂在晾衣架上。
动作极其熟络。
端着仙贝走进屋的他娘瞬间福至心灵。
于是乎他屁股还没坐热,就立刻被自家老妈以帮忙端茶倒水的名义给拽走。
走廊上。
被迫感受老妈壁咚的旬翻着白眼,心里只有麻烦的预感。果然,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她狠狠一拧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