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前方有一面镜子,相信是双面镜像,另一边是玻璃,能够清楚地看见整个审讯室。
她抚了抚手铐勒出的淡淡印子以及手掌心那道未愈合的刀痕,双臂抱胸盯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yīn翳,眼帘下有淡淡的黑眼圈。
抬手摸了摸,她似乎才想起从父亲入狱后自己就没有好好休息过,更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
而这些对她来说其实都不算什么,曾经去委内瑞拉参加猎人学校的特训时,她在荒岛上待了四天五夜,除了两瓶淡水、匕首与几根火柴,没有任何食物。
岛上的水果很少,那四五天她只吃了一个椰果,为防野shòu攻击根本没有睡觉的机会和可能,再艰难的特训她也熬过来了,成为赫国唯一顺利毕业的。
当时去了近百人,拿到勋章毕业的只有八人,淘汰率百分之九十。
第93章 你们不知好歹
何况她是个女人,当然,她的身份绝对的保密,并未露馅。
当初魔鬼般的训练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如今眼前的困难,更不值一提。
可此刻不同,身体上的痛苦与疲惫她能忍,心底受到的打击与刺激才是最无法消除的。
尤其想到总统府可能对胥家做的一切,她就寒心……
胥翊知道镜子那一端有人,甚至可能总统就在,她勾起yīn冷的笑,突然开口,振振有词:
“胥字军一心为赫国,对总统府衷心不二,别说出卖赫国,就算是想都没想过!那些企图加害胥家的人,我想知道目的是什么?是怕胥家势力越来越大还是对自己没信心?!……”
她这话,很明显是针对总统而说,不论他在不在镜子另一边,总会有人向他禀报的。
等了约莫十分钟,审讯室的门开了,先是两名黑色西装的保镖走进来,他们分立在门左右两侧,随后总统文礼贤走了进来。
胥翊勾了勾唇,冷笑在眸底熏染,果然,方才他就在镜子那一边!
她坐着没动,看着总统在对面的位置上坐下,他一抬手,保镖们立刻关门退出去。
“胥翊,你是军人,军人的职责是什么?”文礼贤穿着烟灰色西装,头发整理的纹丝不乱,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怎么都不像凶狠之人。
听到他这句话,胥翊不自觉坐正了身体,背脊挺直,双臂放在桌面上。
“军人的职责是服从军令。”她表情严肃,一字一顿回答。
“既然你知道,那么为什么要违抗命令?”总统的脸色微微变得严厉,他敲着桌面,语气透着惋惜,“我给你时间调查,你调查无果,而最高军-事法庭已经做了判决,认定你父亲有罪,你无视军令企图劫人,这就是藐视王法和军令!”
“有罪?”胥翊唇边终于漾开冷笑,面孔更沉,“那么请问总统先生,我父亲哪里有罪?第七军已经全权jiāo给我,他从不参与枪械的购买,而且那批军-火在入库前是由总部检查的,如果有问题绝对不会通过检查,至于中途运输的过程也不可能出现纰漏!”
“你还是不承认是第七军内部出现的问题?”
“总统先生,我胥翊拿性命担保,此事跟第七军无关!”她抠着桌沿,目光如炬、坚定。
“无关就必须拿出证据!”法律只看证据,不是空口白话。
胥翊沉默了,她咬着牙关,拳头握紧,如果她有证据,就不会走到劫人这一步。
“没证据?没证据那便是事实!”文礼贤脸色严峻,之后放缓了声音,叹息一记声,“……胥翊,你该知道我多么器重胥家,希望你们父子成为我的左膀右臂、我的心腹,可惜,你们不知好歹!不要说我不给你们机会,这是你们自己酿下的苦果,全国人民不可能容忍叛国罪,更不会容忍叛国贼……”
他顿了顿,起身,“至于你,也要接受军-事法庭的审判!”
第94章 诋毁污蔑总统是重罪
“总统先生!”她猛地站起来,做最后的辩解,“我父亲是无辜的,他……”
“行了,不必再解释,你可以请律师,到法庭上解释给法官听,或许他会相信。”文礼贤一挥手,表情隐约有不耐烦,转身就出去了。
“总统先生?总统先生!……”她想追出去,被保镖挡住。
望着总统即将消失在走廊尽头,情急之下,胥翊豁出去地大喊:“我知道,是你要扳倒胥家,因为第七军、胥字军的势力已经对总统府产生威胁!你怕被胥家取代,是不是?”
她明目张胆的指责,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无数双眼睛以一种恐惧、不敢置信地眼神望着她。
不知死活——这是胥翊在众人眼中读到的讯息,她蹙眉,看到远处的文礼贤慢慢停下脚步,他回头,脸色相当难看,几乎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