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族老一字排开,神情肃穆的站在祠堂门口。
众人看着孟老族长带着人,抬着被绑成了虫子样的陈金枝和被两人直接架着过来的孟九根,那目光里都似带着刀子一样。
漆黑的夜,人影憧憧,火把摇曳。往日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此时都似结了霜一般,目光冰冷,神情肃杀。
这怎么看都是一副要拿他们开刀的架势啊?!
陈金枝和孟九根的心里都开始打鼓了。
陈金枝害怕的拼命“唔唔”扭动着,想要告诉那些想要害她的人,她的孙女儿是公主,她还有两个儿子,他们要是敢害她,她的儿子和孙女儿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孟九根显然没有陈金枝那般彪悍,他整个人如筛糠般的抖着,牙齿更是不断的发出“咯咯”的声响,引得两边架着他的两个孟姓年轻人不时轻蔑的瞥他一眼。
人已带到,孟老族长向一旁的青扬和青碧拱了拱手,正欲开口说话,却被青扬直接挥手打断了,“此乃你孟家族中之家务事,我等虽代表公主而来却也只是个旁听的,你等自行行事即可,不必向我们请示。”
不管怎么说,陈金枝和孟九根都是孟彤血缘上的亲人,孟彤做为孙子辈,若做的太过了,难免就会惹人说嘴了。
到时候,若是被皇帝听到她不顾念亲情,狠毒无情之类的话,心里会怎么想就可就不好说了。
青扬和青碧都觉得,孟彤如今在皇帝手下混日子,总要避讳些皇帝忌讳的东西。虽说她这个义女皇帝未必会看在眼里,不过他们还是和孟家的族老们合计出了一场能烘托孟彤光辉形象的好戏。
“陈金枝,你嫁入孟家三十七载,虽育有三子却管教无方,致使两个儿子与外人勾结,在村中欺负孩子,爆打老人,qiáng抢乡亲们家中的粮米家蓄,甚至伤人至残,祸害乡里两年有余,你可知罪?”
一个孟家族老柱着拐杖,站在陈金枝面前,冷冷的质问着。
这样的罪名,她怎么可能会认?!
“唔唔——”陈金枝瞪大了眼,目光凶狠的用力瞪着这位族老,心中想着死也不能让这些人栽赃到自己身上,一边在门板上拼命的扭动挣扎着。
不过这位族老也就是这么一问,其实并没有要她回答的意思,直接就向众人宣布道:“陈金枝身为人母,养子不教,致使其子与人勾结祸害乡里,情节恶劣,族长与俺们几个老头子商量决定,今天就将孟大柱和孟七斤驱逐出孟家族谱。“
☆、717"施恩"
在大周朝,个人大多还是依靠着家族生存的,毕竟这个时代不是天灾就是**,要是没有家族的帮衬,个人想要在一地谋生,势必就要艰难很多。
所以孟九根一听就急了,立即就大声嚎了起来,“不能啊,族长,族老,你们可不能这么做啊,大柱和七斤做错了,俺回头一定教训他们,求求你们了,可不能把他们两兄弟逐出家族啊。”
“哼,现在知道求情了,当初孟大柱和孟七斤那两个混蛋跑各家来祸害人的时候,怎么就不见你孟九根出来教训他们啊?”
“就是,不都说这儿子长大了好不好,就得看当爹的吗,孟九根整天就知道装孙子,被个娘们儿爬头顶上拉屎撒尿的,孟大柱和孟七斤才会被养的好坏不分,自私自利的吧。”
“也不是啊,他们家孟大就是挺好的一个人儿啊,就是身体差点儿,实在是可惜了。”
“说来这孟九根和陈金枝也真是个蠢的,要是他们当初肯好好的对待长子一家,对孙女儿多些宠爱,如今还不跟掉进了蜜罐里一样?”
“这啊就是命,要不是这一家子人整天变得方儿的折腾孟大一家三口,把个亲人处的就跟仇人似的,当初孟彤又怎么会带着她爹娘离开村子呢?”
“说的也是,要不是陈金枝和孟九根纵着两个儿子,把孟大一家bī的是差点儿活不下去了,孟彤这个公主的位置说不定还不会有呢。”
……
站在祠堂前的村民们,全都眼带讥诮的看着孟九根夫妻俩,或是幸灾乐祸,或是讥讽的低声议论起来。
没人理会孟九根在嚎些什么,陈金枝在门板上挣扎扭动的样子大家也都看到了,不过没有人在乎,反而全都兴致勃勃的看着陈金枝像条胖毛毛虫一样的扭动着。
孟老族长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半晌之后,他才冷冷的撇了孟九根和陈金枝一眼,转头对众人道:“养子不教皆是父母之过,孟大柱和孟七斤把咱们靠山村祸害的不浅。
虽然知府大人已经判了孟大柱和孟七斤终身囚禁,但孟九根和陈金支两个为人父母的,我们也不能就这么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