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丝毫不在意青扬的愤怒,一看“报仇活动”马上就要结束了,就道:“我去跟公主回禀这里的事,你留下善后吧。”
青扬顿时更气了,低吼道,“凭什么?”他又不是驴,凭什么要让他呼来喝去的。
青海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用着淡淡的语气道,“凭你打不过我。”
凌一给众侍卫定下的规矩就是:能者上位。
谁的qiáng,就得听谁的。
当然,孟彤是公主府里的异数,其在众侍卫心目中的危险程度,已经超越了凌一,成了为公主府第一危险人物。
凌一的qiáng,qiáng在他的武功,心计和权谋,孟彤的qiáng则在那一堆层出不穷的药粉药丸上。
正如众侍卫们如今的时时挂在嘴边的口头禅一样:武功再高,也怕迷药啊。他们都是因为这切身之痛,才改行给孟彤当侍卫的,这教训不能不牢记啊。
☆、708辛苦了
所以在公主府,你弱你就得乖乖听话,你qiáng你就能发号师令。
青扬跟头斗败的公jī似的,耷拉着脑袋挥手让人收拾现场,看着青海慢悠悠的离开,青扬磨了磨牙,回头一见现场人数不对,才骤然想起还有一群玩脱疆的侍卫,在山地那边捏雪球玩呢。
他得听青海的,那头不还有一群比他弱的侍卫供他呼喝吗?
青扬瞬间就神清气慡了,头一昂,脚下生风的去山地那头逮人去了。
看着四周村民散去,侍卫上前捏着孟大柱和孟七斤嘴,给喂了疗伤药,又给两人处理了下头脸部位被砸出来的伤,这才将还在昏迷中的两人给推下去。
而在青扬等人看着村民们惩戒孟大柱和孟七斤时,在村子另一头的孟老族长家,孟彤也正在给孟鸣查看伤势。
“不用费劲了,钱大夫说里头的骨头碎的太利害了,这一辈子是注意要当个跛子了。”孟鸣叹了口气,脸上虽带着笑,声音里却有着难掩的遗憾。
孟彤头也不抬的道,“我的医术可比钱大夫好多了,你应该相信我的。”
孟鸣却只是笑。人人都说孟彤是因为向皇帝进献了神药,才献得这公主头衔的。可靠山村的人是知道的,孟彤学医才一年多师傅就死了,就算她一直勤学苦练,也不可能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成为神医。
再说孟彤的年纪摆在哪里,所以大家只当她献给皇帝的药,是她师傅留下的,从来没想过,孟彤的那些药会是她自己炼制的。
孟鸣伤在小腿上,因为当初孟大柱和孟七斤等人下手太狠,他小腿的骨头碎的太利害了,因此以大周大夫的常规正骨办法,根本没有办法把那些碎在肉里的骨头给正到位,这腿自然也无法恢复正常行走了。
孟彤看明白了孟鸣腿伤的问题所在,便直起身,就着青月端来的水净了手,才重新回到孟鸣的炕边坐下,道:“你这腿不是不能治,不过要把骨头正过来,我得把你这小腿外头的肉给割开,然后把里头长歪了的骨头全敲碎了,重新再正回来。
等骨头长好了之后,能不能恢复到不跛的地步,得看你努不努力锻炼你这腿了。还有就是,以后每逢变天下雨,你这腿就会疼的走不动路。”
孟彤转过头,盯着孟鸣的眼睛,认真的问,“怎么样,要不要我给你治?”
孟鸣听得脸皮直抽抽,忍不住瞪着孟彤叫道,“你这都是哪儿来的赤脚大夫,治个断腿,你还要割我的肉?”
孟彤也瞪着大眼回视他,“不把肉割开,怎么看得清你那些碎骨正没正好啊?”
孟鸣这下更不相信她的医术了,“钱大夫正骨,用手一摸就知道了,你还是回去多学几年,再出来祸害人吧。”
“切!”孟彤撇嘴道,“钱大夫真这么利害,你这腿也不会跛了,而且钱大夫若知道我能用这法子帮你正骨,他一定会对我佩服的五体投地的,你信不信?”
孟鸣把头摇的跟泼làng鼓一样,“他就是整个趴地上了我也不信你,把腿上的肉割开,万一烂了,我这腿不就没了吗?”
孟彤看他这样,忍不住就笑了,很无所谓的道,“反正都已经废了,没了也没什么区别嘛。”
“你,你竟敢这么说?”孟鸣一脸不敢置信的瞪着孟彤,“咱们可是自小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你怎么可这样?”
一旁的青月猛然倒抽了一口冷气,心说:这话要是被凌大人知道,叫孟鸣的小子就死定了。
可偏偏孟鸣说的就是事实。靠山村的村民大多生活都不富裕,当年chūn二娘生下女儿之后,陈金枝对她颇多谩骂、嫌弃,还在月子里就让她下地gān活了。
等孟二丫长到一岁时,陈金枝连一身衣裳都肯为孩子做,孟大只能去向家里生了孩子的人家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