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道门就更绝了,听说道家高人都会点儿道法,不听话的门徒都会活见鬼,每天都活在yīn风阵阵、鬼哭láng嚎里,想跑到道门避难就得有被吓疯的觉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孟彤记得当时师傅说起这事时,直恨的咬牙切齿,骂佛、道两门jian诈,可她却觉得佛、道两门些举乃是高明之举。
而且她一早就觉得师傅所说的巫门的皇家供奉,权利大的太过了,大周朝庭如此厚待佛、道两门,怎么看都有扶持两门与巫门对抗的意思。
当权者不支持,千年前的巫门就算再如何能呼风唤雨,如今不也败落的门徒只剩两三只了吗?
祝香伶身为巫门根红苗正的传人,自然会觉得自家门派样样都好,有错也都是别人家的错。
孟彤这个半路出家的门徒却是旁观者清,她怀里藏着的那枚供奉令牌,就是一把两面刃,运做好了就是无上的权力,可一不小心也会让她万劫不复。
她自异时空穿越而来,胸有大志,向往五光十色的生活,若是没有遇到祝香伶,孟彤或许会在靠山村慢慢图谋,然后再慢慢走出去。
可得到了那块供奉令,眼看着无上权力唾手可得,换做真正十一岁的孟二丫,可能还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可有着三十九岁灵魂的孟彤怎么可能不动心?
她有医术在手,她明知自己习武一生也难以小成,却仍苦练不坠,为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求一技自保而已。
警惕心和怕死是身为现代人的通病,权力和危险总是同在的,她孟彤想要火中取粟,没有一点儿把握的话就断然不会去动那个念头。
清冷的月亮洒下一地银白,照亮了独自走在山道上的纤瘦少女,也让藏身暗处等候的人看清了她脸上由恍惚到坚定的神情。
凌一眸光闪了闪,不由眉头看向山顶的寺院,心说:不过见个老和尚,怎么小丫头看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难道那老和尚又欺负她了?
看着孟彤越走越快,到最后几乎是脚不点地,飞奔下山的背影,凌一还是打消了上山再找老和尚麻烦的念头。
主持老头儿的武功在他之上,上次之所以能让他得手揍了他一拳,完全是因为出家人的妇仁之仁,和没防备他所致。
凌一觉得自己要是再敢上山找麻烦,那老头肯定得发疯,到时候被逮着揍回去可就不好看了。
翻墙进到禅院,孟彤房里的灯已经熄了。
凌一一落地,就感觉到了孟彤房门口的廊柱后有两道气息,他目光凌厉的定睛看去,就见小láng和láng王一动不动的趴在黑暗中,瞪着绿油油的四只眼睛正无声的看着他。
“……”凌一当即就有种被当场抓包了的心虚感,他摸了摸胸口,心道:要不是他天生胆大,碰上这种情况,只怕吓都会被这两只给吓死了。
☆、342什么毛病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未亮,院子里就有了响动,青黛早起烧水煮粥,孟彤起身洗漱之后,收拾了一袋常用药品,吃饭时就亲手递给了秦永。
“孟少,您这是做什么?”秦永连忙推拒,“您给小的的好处够多了,小的不能再收您的东西了。”
孟彤笑着瞪他一眼,把布袋直接搁到了桌子上,“行了,你也别装了,知道你想要的不得了,我也不差这些,拿着。”
“那就谢谢孟少了。”秦永嘿嘿讪笑两声,忙拿起布袋揣进了怀里,又笑着拍了孟彤一记马屁,道,“小的能跟着您办事儿,可真是走了大运了。”
孟彤轻笑一声,挥手让他坐下吃饭,倒没把他的话当真。
只有秦永自己知道,他对孟彤说的那句话,是发自真心的。
想当初,秦永刚接触孟彤时,是真没把他当回事儿,一个才十来岁的孩子,就算看着再早熟,也让人重视不起来不是?
可自打孟彤在他手里租了院子之后,秦永就对孟彤做事的魄力极为佩服;
救下陶清风一事和事后对陈四三人的安排,让秦永看到了孟彤在心机和手腕之外,还有对同伴的义气;
这回再见孟彤,他看到了孟彤的“病人”,见识了孟彤炼制药丸的技艺,又一连听着牧江几个的小厮们说了几天孟彤在真定城的医人事迹,秦永对孟彤就从最初的佩服,慢慢升级到了由心而发的尊敬了。
这次孟彤一行人在天清寺只不过借住了不到一个月,临走前命他代为买车马时,还不忘让他采买了满满一车的米面送给天清寺。
光从这点就可看出那个小小少年的为人如何,更别说就陈四和王七三人那样的身体条件,孟彤不但没有嫌弃他三人,反而甚为依重,让秦永也不禁羡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