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通俗亦懂的忽悠专用语,差点儿没闪瞎孟彤的眼。
当时孟彤就在想,和尚这口头禅还真方便,不管看上什么东西都可以说一句与佛有缘,要是那很傻很天真的信徒,大抵就会乖乖的双手奉上了,只可惜他们碰上了她“孟扒皮”。
主持方丈唾沫横飞的说了好一通佛门护法、护持金刚之类的,孟彤总结成一句,意思大抵就是:我佛门有白狮护法,施主的两匹láng虽然物种不同,不过如此有灵性,当也是与我佛有缘的,施主不如让它们归依佛门;
施主的两匹马看着都病了,也帮不了施主什么了,它们都颇具灵性,亦是与我佛有缘,施主不如卖与我寺,让它们在本寺修行。
孟彤看着老主持的嘴巴一张一合,感觉跟做梦似的,特别的玄幻。
心说:她一看就是个顽劣没慧根的,也不傻不天真,这老主持怎么就觉得她会听他忽悠呢?
话说,她好像是忽悠专业户?
老主持也很光棍儿,见孟彤“冥顽不灵”,说也说不通之后,竟也没有生气。听孟彤说要想挑个好日子要父亲火化之后,还给算了日子。
不过打她们到这天清山脚的第一天起,闪电和赤光吃的草料就被僧人们包圆了。就算小láng和láng王是吃肉的,一众僧人们也能围着它们忙得不亦乐呼。
天清山的后头就是荒山野邻,孟彤这几天没时间管小láng和láng王,于是这两夫妻就自己钻山里打猎去了。
小láng和láng王每次叼猎物回来,都能引得一众僧人跟闻到腥的猫儿似的,围上去给那些死兔子、死山jī念经超渡。
要不是这山脚下的禅院是建在天清山主道侧后方的,平时少有人经过这里,否则还真会让人引为奇观了。
到于闪电和赤光,这两马一身的毛在出门时又被孟彤毁了一次,如今就整个两匹丑得不能再丑的癞皮马,难得一众僧人们不嫌弃,孟彤也就放任它们跟僧人们厮混在一起。
平时帮僧人们驼个粮食上山,背个柴禾下山,去城里运个香烛什么的。
孟大的尸骨在二七过后,就在天清寺的山脚下火化了,火化时,老主持很仗义的发动了全寺的僧人来念往生咒。
chūn二娘感动于老主持的慈悲,将孟彤给她的几十两私房钱全都捐给了寺里。
做为礼上往来,老主持于是主动请缨给孟大做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
孟彤一家于是就在山脚的禅院暂住了下来。
日子日复一日的过去,失去孟大的悲伤也在这一日日的晨钟暮鼓中,慢慢的平复淡去了。
法事做到五七的时候,chūn二娘已经不会再时不时的抹眼泪了,这让孟彤不由也松了口气。
时令进入了十一月之后,天气便冷了起来,有时连着几天都在下雨。
寺里的僧人风雨无阻,每日早上冒雨下山来念经,晚上又冒雨赶回山上。
看得孟彤都觉得若是不回报一二,都臊得慌,于是她也不吝花钱,每日让青黛煮好红糖生姜水备着,又买了几袋木炭,在灵堂四角都摆上火盆,让僧人们念经时不至于觉得冷。
这天傍晚,外头还下着不小的雨,秦永却带着几个人冒雨赶到了禅院。
孟彤听到小沙弥的通报出来一看,才知道秦永带来的人是陈四、王七和田文三人。
看着脱了蓑衣,裤管和鞋子全湿,身上也几乎全都半湿的四人,孟彤连忙吩咐青黛端姜茶过来,让四人一人全灌了一碗下肚,又让小沙弥多添了两个火盆搁到四人脚边,这才开始问话。
“你们怎么来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本该在真定城呆到来年的人突然回来了,特别是这三人还牵扯到了当初救清风的事,实在容不得孟彤不多想。
“没事,你别担心。”秦永抹了把脸上的水,连忙解释道:“陶家自打去了京城就没消息了,赵家也没什么风声传出来,好像那赵夫人自打知道陶清风被卖之后,就不再管他了。”
“那怎么……”孟彤不解的看向他身后站的陈四三人。
陈四与王七和田文对视了一眼,上前冲孟彤抱拳道:“孟少,实不相瞒,今日让秦兄弟带我们来,主要是想求孟少收留我们兄弟三人的。”
“收留?”孟彤惊讶的看着陈四三人,不解他们怎么会突然有了这个念头。
“孟少,事情是这样的。”秦永摸着鼻子笑睨了陈四三人一眼,跟孟彤说起了三兄弟跑路到真定城之后的遭遇。
陈四三人那晚救了清风之后,天一亮就拿着孟彤给的五十两银子,赶了三天的路到了真定城。
☆、294收人
陈四三人原本信心满满,自以为凭着这五十两银子,兄弟几个买上十来亩地,只要勤快点儿,过上几年每人就都能娶上媳妇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