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年还不让我追呢!结果现在呢?”
“大嫂,我们能说正事吗?”
“这就是正事!”丁薇说,“我有重要的事情,和疯子谈。”
敲门声就在此时响起。
于曼丽端了咖啡和点心进来,放在桌子上。
“等等,”于曼丽走到门口的时候,被丁薇叫住,她走到于曼丽身边,压低了声音,“安排一下店里的事情,你现在回面粉厂,我要知道王天风晚上要去哪。”
“啊?”
“这是命令。”
“我这就回去。”
阿诚不肯说,明楼不会说,可是郭骑云和王天风,却未必能将于曼丽瞒得死死的。
阿诚隐约听到了几个字,待于曼丽走后,他苦着脸关上门:“大嫂,你就不能……”
“行了,我不为难你,你也别阻止我。我知道地方是你选的,我已经可以筛选出最可能的几家俱乐部,如果你想继续这个话题,我就继续。一家一家排除给你听。”
一家一家,根据阿诚的微反应,就算丁薇不能锁定某一家,也能把范围缩小到两家以内,甚至直接锁定。
阿诚是清楚丁薇本事的,她现在的态度很明确,她一定要见王天风。如果真的让她一家一家试……大哥那边他实在是没法jiāo代。让于曼丽去,总比从自己这里泄露出去好。况且……于曼丽也未必能拿到地点。
阿诚识趣地顺着丁薇换了话题:“大嫂,吴淞口那艘船……”
“你心知肚明,何必再问?”
“大嫂,我不是在和你打哑谜。”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现在什么都不能告诉你,这是纪律。”
纪律,这两个字从丁薇的嘴里说出来,阿诚当即停下了追问:“这件事……”
“我现在能告诉你的是,昨晚,萧坚牺牲了。”
阿诚愣住。
“我已经锁定了嫌疑人。”
“是谁?”
“孙娜。”
阿诚惊讶:“和明台相亲的那位孙小姐?”
丁薇突然换了法语:“对,是她。”
阿诚看向门口,并没有人偷听,那为什么丁薇突然换了法语?而且,还是发音那么奇怪的法语,像是……靠近意大利那一带的发音。
“你的反应是正常的,”丁薇停顿了一会,解释道,“在中文的环境里,突然有一两句法语,对于能听懂的人来说,虽然会有刹那的愣神,但很快会听懂。我的发音虽然奇怪,可我说的确确实实是法语,口音重一些而已。”
“孙小姐的反应?”
“她的反应,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完全不懂法语,另一种,她习惯了。可是资料上,孙小姐是在南特留学的,那里更靠近西班牙。所以,我倾向于第一种。”
“只凭这一点……是不是太牵qiáng?”
“明台相亲那天,天气如何?”
阿诚回忆了一下:“天气晴朗。”
“不仅那一天,前一天天气也是晴朗的。”丁薇说,“可是孙小姐的裙角,是湿的。我注意到她的鞋子上有泥点,才gān没多久,鞋底还有一点淤泥。两天没有下雨,天气gān燥,哪里会有这样湿润的泥土?”
阿诚:“公园?清晨会有露水,那两日昼夜温差有点大。”
丁薇点点头:“大姐告诉我,孙小姐不是和孙太太一起来的,孙太太先到,孙小姐才来,说是早上去了一趟百货公司。”
“孙小姐为什么撒谎?”
“你不问,孙小姐到底去了哪里?”
阿诚等着丁薇解惑:“大嫂知道?”
“你知道我那天见了谁。见面的地点附近,正巧有一个公园。萧坚离开的时候,我看到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不过,那个身影穿着外套,我并没有看清是谁。”
阿诚在脑中迅速勾勒出地图:“会是凑巧吗?”
“后来,我觉得孙小姐的身影有些熟悉,于是跟了几步,没想到跟着她进的一品香,知道了她的身份。当然,仅凭这些,可能是我太敏感了。但当我闻到她身上极重的香水味时,我发现了问题。”
“香水?”丁薇对香水的味道很敏感,当年阿诚替明堂调的那款最畅销的香水,就有她的功劳。
“我很确定,香水味,是为了掩藏她身上的另一种味道。”
阿诚问:“是什么?”
“鸦片。”
公园旁边,有好几家烟馆。
鸦片诞生已久。
在欧洲,吸食鸦片在文学家和艺术家中甚至一度是常态。歌德、柯尔律治、华兹华斯、司各特、雪莱、拜伦、德.昆西等,他们相关作品的创作可能都多少与鸦片有关,有些作家还患上了鸦片瘾。最可笑的是,许多作家在患上鸦片瘾之后,才创作出了最着名最好的作品。德.昆西曾经在他的作品中用大量篇幅描写自己吸食鸦片后的奇妙感受,并写下了着名的《鸦片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