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计自言自语,说着,便展开了几幅图。
几幅chūn宫图……
纪晓芙瞪了眼睛,瞬间脸红到了耳朵根,杨逍方才的紧绷神色也烟消云散。
伙计看着二人,继续道:“其实这都是人之常情,老爷夫人想玩些花样,我们这家儿可是收图收的最全的!如今朝廷新建,不许这些东西明面叫卖,咱们古玩店的生意也是什么都做什么都接,二位是想抄下哪几幅?今日付了定金,明日就可以来拿拓本……“
纪晓芙看都不敢再看,推了一把杨逍,示意叫他赶紧解了误会,谈正事。
杨逍确是再也憋不住笑,轻咳了一声,“甚好,那你就都拓一遍,我明日来取。”
纪晓芙羞得立时头都抬不起来。
杨逍收敛了神色,拿了二十两银子,直接将胡青鸟的画展开,问道,“您再给看看这幅画的年头?”
伙计莫名其妙,但既然又是一出生意,便接下了银子,仔细看了起来。
“这画像,像是明显做旧了的。做的方法……嗯……做旧的方法应该是喷了茶水,再风化的。摸着纸张的纹路,大约也就是一年内的吧。颜色看着倒是老,但也没有做的太匀称……”
一年内的!?
杨逍纪晓芙面面相觑。不是随身带的画,是刚画的。
为什么要做旧?
杨逍凝着眉,收起了画。
又淡淡嘱咐了句,“哦,那个拓本还是要的,明日我来取。”
说罢,便拉着一直低着头的纪晓芙走了出去。
☆、绮窗枕清晓
三日后清晨,天方蒙蒙亮,杨逍却一下睁了眼。
他是被冻醒的。
四月中旬,chūn寒反复,后半夜下起了淅沥小雨。chuáng下散着不少衣物,纪晓芙与杨逍嬉闹甚晚,倦了后,二人均半裹着寝衣睡了过去。
后半夜屋内寒冷,纪晓芙就不由自主的将被子都抢了去。
杨逍扭过头,看到身侧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顾他死活的纪晓芙,半遮了脸,眉目甚美。不过此时再美的纪晓芙,也有点教他哭笑不得。
他侧过身去,将手伸进被子,探到她腹部,想用冰手逗她一逗。手指极凉,纪晓芙嗯了一声,没有醒来,翻了个身,直接背过去了,被子裹得更是严实。
杨逍气笑一声,gān脆大声的唉声叹气起来:“哎……!!!!!”
纪晓芙这次倒是猛然醒来,急忙坐起了身,素日的温柔静谧瞬间笼罩了屋内:“怎么啦?”
“我冷!”
纪晓芙急握住了他手,“呀……你手怎得这么冰!呀!你怎得身上都这么冰!你也这么大的人了,怎得都不知要盖好被子呢?”
杨逍眼睛瞪得斗圆,一瞬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纪晓芙嘟起了嘴,诧异的看着他,“怎么啦,不然这被子是怎么都到我这边儿的?”
杨逍最怕纪晓芙嘟嘴,立马变了脸,赔笑道,“是我推到你那的,我是怕你冷。”
纪晓芙噢了一声,嘻嘻一笑,“哎呀…你是不是自己将被子推给了我,又怕我没发现你待我这般好,于是便故意喊冷,还故意冲人家瞪眼睛的?”说罢,就对着杨逍就呵起了痒。
杨逍连忙应着是是是,边说边欺身压上,也裹进了被子,顺着脖颈一路吻了下来。纪晓芙先是顺着他动作,朱唇微启,向后仰了仰,却突然想到了甚么,身子一抖,急忙推到:“欸?逍,你说那殷师弟,会不会跟你方才推给我被子一般?他先故意在寿宴上教大家看到你们不合,再故意留了个‘十’字在地上,这样便教你身不由己,为了辨明自身,定会排查此事,为他找到真的凶手?嗯……你别……你先听我说完……人家说正事呢……”
杨逍心不在焉,解开了纪晓芙的衣衫,继续向下吻着,动作不停,笑道:“唔?那为何单单要借我的口说?”
“他觉得你聪慧呢?……而且……而且……那时只有你一人来自明教……”
“也许他只能借你的口说呢?”
杨逍愣了一下,撑起了身,本来神色终于严肃,却看着纪晓芙面色微红,呼吸忐忑,又笑了起来,轻轻点了下她鼻尖,道,“嗯……有些道理,我先继续,你慢慢想,想起什么再告诉我……”
“哎呦……人家都说了先说正事……啊……唔……你快想想是不是这样……嗯……”
……
晨间的空气终于暖了起来,杨逍的手却早就暖了。
今日是众人走前约好了的日子,无论探知何事,今日都要回来此处好做商议。
杨纪起身后便在分舵大厅等着。午前,韦一笑,殷梨亭,杨不悔便到了。
杨不悔似是与殷梨亭又闹了别扭,刚进了屋,便唤了声“爹,娘!”,抱住纪晓芙,再不理殷梨亭。殷梨亭脸上讪讪,向着杨纪行了一礼,也不相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