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多出来的湿咸,让安室透回过了一些神,睁开了眼睛看着那双倔qiáng等着的金瞳,他感觉心上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对不起……”
安室透撑在墙上的手收了回来,双手缓在了她的腰间,紧紧的将立花绘梨搂入了怀里,又克制着不让自己的双手用力,害怕再去伤害到对方。
“对不起,绘梨。”
“……”
立花绘梨别开了头,看向那边墙上照入了夕阳暖橙色的透气窗,没有说话。
安室透弯着腰,将脸埋在她的颈间:“我刚才吓到你了。”
“……”
立花绘梨缓缓的偏过了头,他的金发蹭着她的脸颊,有一些痒痒的,像是触电一样的感觉。
她能够感觉得到,自己腰上的那双手正在颤抖着。
“你在害怕什么?”
立花绘梨张了张唇,最终还是这么问了出来。
而很快,耳边也传来了安室透有一些发闷的声音:“……害怕你被抢走。”
立花绘梨攥着他胸前衣服的手放开,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推了一下,被牵扯的领口向一边敞开,那枚被遮掩住的银色戒指从中跳了出来,在huáng昏里闪烁起了少有的暖色光芒。
她感觉喉间一涩,微微抿起了唇角。
“你先放开我吧。”
“不放!”
和立花绘梨所说的话相反,安室透环在她腰上的手臂又收紧了一些。
他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受了伤的小孩子,或者说……根本就是。
刚才还被qiáng吻了的立花绘梨这个时候还得去安慰他。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放开我吧……”
“……零。”
这么久了,立花绘梨是第一次承认自己身份,也是第一次再这么叫他。
是零而不是安室先生。
将脸埋在她颈间的安室透眼神闪烁了一下,终于还是抬起了头来,垂眸看着立花绘梨的面容,却没有松开抱着她的双手。
“你终于承认了,绘梨。”
“是啊,终于承认我被你甩过的这个事实。”
立花绘梨自嘲地笑了一下,直视起了他紫灰色的眼睛:“到现在我还是搞不懂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明明我才是被甩的那个人吧?”
“你现在这个样子,有意思吗?”
她这么直接的质问,让安室透抬起了右手,用指背蹭去了她眼角的泪痕:“那件事情,确实是我的错。”
“但是就像是我之前所说的那个样子,这里。”
他牵起了立花绘梨的手,重新放在了衣服被她捏得皱成一团的胸口:“只有你一个人。”
“然后呢?”
立花绘梨挑起了眼角,不用正眼去看他,因为她怕自己再一次心软。
“我不想把你卷进危险里来。”
“所以,我就活该被甩?”
立花绘梨双手用力,挣开了安室透的怀抱,向后退了一步和他拉开距离:“那么我很高兴的告诉你,就如你所愿的那样子,我现在过的很好。”
“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她想要狠心的转过身,可是身体没有办法这么做,只能够看着安室透,牵扯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这是你的愿望,也是我的。”
“你不是这么想的。”
安室透太过的了解她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说谎的时候的小动作还是一点都没有变,而且明明就快要哭出来了,还是笑着。
他上前了一步,立花绘梨就退后一步,直到再一次退到了墙角,背部抵在了冰凉的墙上。
无处可退。
安室透再一次把立花绘梨捞到了自己的怀里来,手掌放在她的脑袋后面护住头,手臂也垫在了她的背后,让她不会因为靠在墙上而被凉到。
“绘梨……”
安室透低头看着不愿意看自己的少女,轻叹了一声,,将下巴放在了她的肩上:“我嫉妒的快要发狂。”
“看到他们能够这么光明正大的呆在你的身边,而且能够触碰到你。”
“是你自己放弃的。”
立花绘梨微微的扬起了头,看着随着夕阳下落而变得昏黑的天花板:“这是你的选择,零。”
“是啊,我的选择……”
为了他所效忠的国家,也为了不把立花绘梨卷进那个组织的视线范围之内,在接到潜入黑衣组织的任务以后,降谷零断绝了以往所有的联系,化名为了安室透。
就像是立花绘梨所说的那个样子,这是他的选择。
可是不得不说,安室透后悔了。
其实他六年前完全可以不和立花绘梨分手的,可是那个样子就相当于把她推上了风口làng尖,稍有不慎就会让她bào露在那个组织的视野之中,甚至就这么被卷进去。
这绝对不是安室透想要看到的事情,所以他做出了那个选择,也做好了面对所有结果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