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应景和节日气氛，就连佣人们行走间手中也都提着工匠做好的花灯笼。
她感叹一句。
真是大户人家。
她在此之前一直想什么样的人家会养出这样的人物，此时却觉得，大抵上就是这样的人家吧。
纪泽阳把桌面上清扫gān净，看她喝下一杯牛奶后，就让她回房间休息。
第二天，天还未亮，她迷迷糊糊中就听见屋外的动静。
是小孩子们的嬉闹声。
她穿好衣服，洗漱好出来，就看见好几个小朋友在院子里喊小叔叔。
涌现的起chuáng气一下子被消了gān净。
小朋友看见她，弯弯眼睛，也不认生，“姐姐好。”
她愣住，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傻傻地点头。
对面的门咯吱一声，被打开。
纪泽阳走出来，穿着一身黑色的长羽绒服，越发显得人清瘦。
几个小朋友听到动静，同时回头，看向那边。
然后一起跑过去，嘴里喊着小叔叔。
一个比一个粘人，不过片刻，他的两条腿就挂上了三个小娃娃。
动都动不了，怕伤着人。
程灿站在远处，有些想笑。
最后无奈，他只能召她过去解围。
他一个胳膊夹一个，程灿把另一个小孩抱起来，他这才能走动起来。
等他能走动，程灿想要把怀中的小娃娃放下来，对方却紧紧抱着她的脖子，哼哼唧唧就是不肯松开。
纪泽阳无奈说，“他们母亲应该在大堂，我们先把送过去。”
程灿把怀中的小孩子抱紧，走了几分钟，双臂就开始发软。
冬天，小孩子们穿的多，抱起来也就很吃力。
纪泽阳胳膊夹着两个，走的却很轻松，说话一点都不喘气。
她开始怀疑她怀中的这个是浓缩的jīng华，格外的重。
她试着开口，“你能不能下来自己走，姐姐的胳膊很疼。”
小孩子看了她一眼，吧唧一下，亲在她下巴，然后又把头钻回她颈侧，两个小胳膊抱着她的脖子，抱得紧紧的，生怕自己被放下来。
她愣了下，心里吐槽，这都是跟谁学的招数，让人防不慎防。
无奈之下，只能继续当苦力，搬运着小朋友去找妈妈。
大堂内坐着许多人，女人们坐在一起，小孩子又玩在一起。
她进了门，小朋友才松开胳膊，脑袋四处转，看到一个女人后，连忙伸出胳膊。
程灿赶紧放下，小朋友还没站直就向一个年轻女人跑去。
纪泽阳胳膊也卸下重量，走过来，拉着她向旁边走去。
那里坐着几个年轻男人。
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
“程家妹妹来了。”
她一靠近，他们都唤她妹妹，看来是听家长说过她的事。
纪泽阳把她安置在一个沙发上附身询问，“想不想吃零食？垫下肚子，今天早上厨房忙着团圆餐，也就没时间准备早餐。”
她看了看周围的人，的确是有点饿，“可以。”
他便走出去吩咐门口的人拿来一些点心，水果和酸奶。
片刻又走了回来，许是担心她一个人坐在这里不自在。
这时刚好有一个男人问她今年多大了。
她回道，十六岁。
冬天里才过的十五岁生日。
纪泽阳那天还专门提前下班亲自给她做了一份水果蛋糕。
“总算多了一个妹妹，我们这一大家子都是男丁，祖父祖母看着我们都烦。”坐在对面的一个男人说。
长着娃娃脸，看起来还很小，笑起来有酒窝。
他说，“我叫纪微联，微笑的微，对联的联，直接唤我哥哥就好。”
程灿看了纪泽阳一眼，笑着叫了对方声哥哥。
这一叫也便开了头，一个个都上来叫她妹妹。她便一声声回过去。
直到最后纪泽阳都看不下去，想要把人轰走。
程灿看着开心。
回想，发现这一屋子还真没有看见个同龄的女孩儿，就连几个小朋友也都是男仔。
她这一个小姑娘倒变得难能可贵起来。
到了下午三四点，一大家子都来齐了。
纪泽阳是这一代的带头人，他要去前面放鞭pào。
程灿好奇，也跟着走出去。
一条长龙似的鞭pào散落在正门前，纪泽阳拿着打火机上去点了一下，赶紧走开。
火线瞬间燃烧起来，鞭pào噼里啪啦地响起来。
程灿被震地捂住耳朵。
纪泽阳转身看见她，走过来，“怎么不去上桌吃饭？”
她笑着捂着自己的耳朵，怕对方听不见，便大声道，“我想等你一起。”
这时，刚好一个青年出来叫她吃饭，听到这话，笑了，打趣地看了眼纪泽阳。
程灿认出对方是哥哥中的一个，好像是叫纪平风，不禁有些窘迫，站在纪泽阳身后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