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樱墨用剑尖指着刀疤男,道:“可服气了?”
“服了服了,”刀疤男见自己的手下全都败了,于是很识时务地屈膝跪在了地上,“还请大侠饶小的一命!”
沈樱墨放下剑,伸手在刀疤男身上点了两下。
刀疤男疑惑地抬起头,沈樱墨与他四目相对,空气好像凝结了几秒。
沈樱墨:“……”
穴位还没学到家。
沈樱墨咳了一声,接着看向已经被松了绑的田富贵,道:“把那个绳子拿过来,绑他。”
田富贵听了,随即将绳子拿过来,把刀疤男的胳膊反到背后打了个死结。
“杜公子,您真是我的贵人!”田富贵不争气地抹了抹眼泪,鬼门关前走一遭,谁还在乎面子。
沈樱墨有些好奇,“你那么当心的一个人,怎么就给自己树了敌。”
田富贵叹了口气:“他看上这个山头了,一山哪能容二虎啊。”
沈樱墨憋着笑,心说:你们能算虎吗……
“对了,杜公子今天怎么来寨子了?”田富贵问。
“路过,想过来蹭顿饭吃,如今看来也吃不成了。”沈樱墨看了一眼被划了一刀的披风,有些心疼,这玩意儿可贵呢。
田富贵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有缘再见的话,一定请杜公子吃饭。”
沈樱墨点点头,又看向那些已经死了的人,轻叹一声:“你往后带着兄弟们多练练,别轻易丢了性命,行了,我走了。”
田富贵答应着,接着送沈樱墨出了寨子。
***
五天之后,沈樱墨到了边关。
虽一身疲惫,可心仿佛要蹦出来一般狂跳。
还未靠近大军驻扎的地方,沈樱墨就被人拦了下来。
“我来找你们季将军。”沈樱墨摘下腰间的玉佩给那人看,上面有一个“策”字。
可并非所有人都见过这玉佩。
外人进军营,靠的是手谕或者象征身份的腰牌,否则一律要等通报。
“报上名姓。”
“杜婴。”
“季将军正在迎战,等我去禀告叶副将。”那士兵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接着又过来了两人牢牢地看着沈樱墨。
叶卓听了下面人的禀告,眉头皱了起来。
据他所知,季将军的玉佩送给了季夫人,如今却在一个男子手里,难道……季夫人有危险?
“先把那男子关进来,等将军回来再做定夺!”叶卓吩咐道。
“是!”
沈樱墨就这么被压进了军营,她不敢反抗,在这儿一闹就会生事端,更加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份,古代哪有女子入军营的。
反正等季俞策回来就行了。
第七十八章
等了一个多时辰,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冷风吹起帐帘, 沈樱墨抬头望了一眼,外面飘飘摇摇地下起了雪。
她挣了挣被绑着的手, 都冻的有些麻木了。肚子还时不时的咕噜响,沈樱墨感觉自己真的快饿死了,她今天快马加鞭来的,连口饭都没吃。
沈樱墨仰头叹了口气,接着侧躺到了床板上,拉过披风把自己裹成了一团。
季俞策拿下了奚东城的要隘,玄鸣要是不想再失一城, 明日一定会找人来与他媾和。
“将军!”
季俞策刚回营地,就见叶卓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将军,今日营地来了一个男子, 拿着您以前带过的玉佩,说名为杜婴, 末将…”
季俞策的神情一下子变了, 心仿佛被人攥了一下, 接着急切地打断叶卓的话:“人呢?”
“身份可疑,末将把他关在了西北角的帐子里。”
季俞策想踢叶卓一脚,又生生忍了下来, 转身就往大帐去了。
叶卓看着将军一阵风似的离开,眼里带了些疑惑,那男子到底什么来头……
沈樱墨迷迷糊糊地感觉到帐子里灌进来一阵冷风, 又把自己蜷得更紧了。
季俞策看着床板上窝成一团的小人,眉间轻轻皱着,满脸的困倦。
他心里一阵心疼,喉间有些发梗,接着急走过去想把她抱起来,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带着血和土的冰冷铠甲,随即伸手解了下来。
沈樱墨听到动静,缓缓睁开眼,帐子里有些黑,她没看清眼前的人,揉了揉眼睛坐起来,问道:“季将军回来了吗?”
“回来了,”季俞策眼睛有些湿了,“他该早点回来的。”
沈樱墨怔了一下,又蓦然抬起头,嗓音有些发颤:“季俞策?”
季俞策嗯了一声,接着把她手腕上的绳子解了,又把她的手塞进自己的衣襟里暖和着,双臂一捞,抱着沈樱墨出了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