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斛珠+番外(377)

屹湘拍开她的手,说:“我这件挂在橱窗,包管几个月也沽不出。”将托盘放在桌上,靠近董亚宁手边的位置上。听芳菲问她脸色怎么这么不好,只说是昨晚没睡好。芳菲仔细看她两眼,没吱声。

董亚宁见屹湘将襟花推到了面前来,亦声色不动的接了,看了看前襟的插袋,将手帕的尖角往后一压,襟花便插在了里面。

屹湘只觉得在这里呆的久了,闷。想着崇碧那边,也许探视的女客们该散了,便要走开。

董亚宁也恰在这时站了起来,两人险些撞到一处。亚宁站着没动,屹湘却退了一大步。眼看着那朵襟花差一点儿落地,眼疾手快的,半蹲了身子、险险的用手托了,没敢捏也没敢握。站直了便先瞪了亚宁一眼。这一眼端的是恼怒,半晌总显得大而无神的眼,也充了万分的神彩。

她拨出丝带下藏着的别针。小巧精致的别针用处就是固定襟花在衣服上。董亚宁固然是没有耐性去查看,并没有发现这个小东西。此时见她着手给他别上襟花,他也就站着不动。

屹湘手指极灵活,别针穿透轻薄的礼服布料,扣在一处。为了确定牢靠,她还扯了扯丝带,顺手将插袋里的帕子尖角扶回原位。本是很简单的一个小动作,却在手撤回来的时候,她的腕花跟他的襟花缠在了一处。扯了一下没扯开,她就不敢再用劲儿了。

轻吸了一口凉气,她抬眼迅速的看了亚宁一眼。

他的眼睛正瞅着别处。她忽然静止下来的动作,让他转了下脸——她单手不方便解开那缠在一处的花,可他也没动,只是看着。

她的脸就涨红了。说不上是生气还是着急,瞪了他一眼,眼看就要挥手扯开,也许想的就是大不了再换一束。

他的手就那么一下摁住她的手腕,然后很轻的,拨着花茎,手指一拨一挑,铃兰噗噜一下跳脱开来。

她手腕像是挣脱了束缚,迅速的拿开了。

董亚宁看看她裹的密实的手腕:戴了宽宽的珍珠镯子,紧紧的贴在腕上;腕花的丝带也缠的紧……密密的,哪儿都密密的。除了一截子小手臂和小腿裸露在外,什么都看不到。他盯着她齐着下巴颏儿的小礼服。白里透青的肌肤,被这淡淡绿色的裙子托着,凝若鹅脂。一挂珍珠光彩盈目,一小团一小团的光晕投在下巴那儿……就看着她纤细的颈子一伸一缩间,人已经离他几步远,开了门差点儿和进来的金戈撞了个满怀。跟金戈打了个招呼,随后隐在外面西装革履的男人们的身影中立时消失不见了。

佟金戈笑着打量董亚宁,说好久没见你穿的这么像人了。

董亚宁看了看自己的手,抬头对上金戈那目光,面无表情的。倒把金戈弄的一怔,瞅瞅抱着手臂站在一边的芳菲。芳菲拿了手袋说要去看看新娘子,走的时候从后边给了哥哥一下子,出门一翘脚看到屹湘正跟叶崇磬站在廊子上,本想快些走过去,怎奈这鱼尾裙根本让她迈不开步子,故此她这身高腿长的,一时还真赶不上湘湘那“小短腿”。

叶崇磬问:“准备的差不多了吗?该进场了。”他穿着黑色的礼服打着领结,很精神。

屹湘听听乐队果然停止了演奏。这大戏开幕前的安静,却让人有种别样的紧张,她忙说:“早就准备好了。你是过来带崇碧的?”

“我过来看看她。”叶崇磬微笑着。

屹湘却觉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总是打量了她一周的。

第十八章 寞寞倾颓的残垣(五)

目光温暖而妥帖,似只是想确定她是不是安好。

她想到昨晚的电话,想跟他解释,又觉得多余。果然叶崇磬说:“你没接电话,我猜就是休息了。我们家昨晚连奶奶在内,几乎是通宵没睡。”

“是呀。一样的喜事,娶媳妇儿的人家,和嫁女儿的人家,心情可真是差大发了。”芳菲在一边笑了下,看了看这俩人,说:“赶紧的吧。”她说着敲了门。

进去就见女宾只剩下了粟茂茂。她拿了一个小小的卡片机正摆弄着抓拍,一回身看到叶崇磬,相机便对准了这边。取景框里,叶崇磬身长玉立,身前却是小巧玲珑的郗屹湘,她犹豫了一下,待屹湘闪开,叶崇磬也就不在原位了。她有点儿惆怅的看着叶崇磬。呆了一下——她发现叶崇磬的目光定在了屹湘的身上。

芳菲过去拥抱了崇碧一下,说:“恭喜。”

“谢谢。”崇碧握了握她的手,呼了口气,脸鼓鼓的,“真的好紧张。”

“潇潇来过都不管用?”芳菲开着她的玩笑。

崇碧拿捧花遮了下脸。几个女子笑在一处。柔美无尘的笑容,让此时变的隽永而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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