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奕没看她，语气也是淡淡的，“开窗chuīchuī风吧。”
周奈开了车窗，夜风灌进来躁闷的空气清慡了些，她现在好想倚在车椅上抽根烟，即使风这么大根本点不燃烟。
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心里不是很舒服，像曾奕心里也不舒服一样。
周奈明显感觉曾奕的车速比前两天快了很多，她淡笑，怕了还是倦了？
遇上她这样死缠烂打又莫名其妙的人，是你的不幸。
曾奕，是你不幸，不怪我。
许是喝了酒，周奈窝在座椅里不是很jīng神，昏昏欲睡的。
曾奕侧头看了她一眼，说，“早上应该会入青海境内，红景天吃了吗？”
周奈恹恹的摇头，脸色有点差。
曾奕叹气，“先别睡，把红景天吃了。”
周奈爬起来摸放在后面的包，从包里翻出来一瓶红景天胶囊倒了几颗出来就着矿泉水吃了。
曾奕的声音放柔了，“睡会儿吧。”
周奈没理他，倒在座椅里头转向车窗，没多久就没声了。
再qiáng硬的人也有柔软的时候。
比如曾奕的温柔，比如周奈的醉酒，比如他们浅尝辄止的一吻。
他想起黑暗里她轻声的说，“曾奕，你的眼睛真亮。”
她的右手没有老茧没有裂口，皮肤柔软微微寒凉，落在他眼睛上。
那一刻他不知为何变得紧张，整个人都紧绷着，他很懊恼，觉得自己快要输了。
可是他知道，他输不起。
第12章 Chapter.12
定了定神，他看一眼旁边蜷成一团的人无奈的笑了一下，收回视线专心开车。
真希望，目的地快一点到达。
可能是这几天奔波劳累，周奈睡得格外沉，等她醒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还有点迷糊，她侧头看曾奕，迷蒙的视线里她似乎看见曾奕长了点胡茬，青色的。
她叫他，“曾奕。”
曾奕没看她，“醒了？”
周奈扭了扭脖子，头还有点晕，“嗯，到哪了？”
“青海边境。”
周奈看向车窗外，景色已经变了，能看到远处的山，也只是山，只有少许可怜的绿色点缀在上面。
从绿野到荒原。
她离西藏越来越近。
曾奕已经开了一晚上的车了，整个人看起来还好，就是眼球里有些红血丝。
随着景色的荒败，气温开始逐渐的攀升，周奈开着车窗chuī风，她已经习惯了这样一颠一颠的前行。
远处的天空很蓝，几乎看不到云，空无一物像倒挂的海洋。
到十点气温已经很高了，坐着这么久周奈有些难受，但一路都没遇到服务站不能停下来休息。
说来她也是找罪受，自己选择的，怎么也得忍过去。
无聊她就看窗外的景色，从有农田到没农田，从huáng土到huáng沙。
不知道怎么了，曾奕的话出奇的少，不跟她瞎聊天了，只问她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还有叫她吃红景天。
车厢里除了噪音再没别的什么声响。
快十一点他们到达了西宁，周奈让曾奕下了高速。
他们在一个小县城歇脚，曾奕找了个地方吃饭，终于不再是吃面，他带着周奈进了一家菜馆，点了鱼香肉丝和清炒卷心菜还要了一个青菜汤。
周奈早上醒了就没吃东西挺饿的，加上她吃饭都泡面解决一下吃到这种家常菜胃口大开。
曾奕看她吃的欢不知道为什么笑了一下，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吃到最后桌上什么也没剩了，曾奕说了句这顿我请便跑去结账了，周奈看着他的背影没说什么。
两人吃饱喝足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小县城很安静，有三两小孩围在一起趴在地上玩着弹珠，眼里满满都是认真的光芒，也有裹着头巾的妇人坐在自家门口一针一线的纳着鞋底。
周奈侧头看曾奕，问，“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吗？”
曾奕没看她，视线投在远方，“不了，一路上耽误了太多时间了，我想早点到。”
周奈的眼睛眯了一下，“你已经开了那么长时间了，能行？”
曾奕终于侧头看她，眼神不善，“周奈，我是做这行的。”
周奈没再说话。
她们又回到了车上。
车厢里空气躁闷的很，周奈觉得有点不慡。
她没看曾奕，盯着窗外问他，“下一站哪里？”
“格尔木。”
周奈又问，“多久能到那曲？”
曾奕愣了一下，“快的话明天早上。”
周奈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开口，“好，我在那曲下。”
曾奕皱了眉头。
一车，两人，心思各异。
第13章 Chapter.13
快傍晚的时候他们到了格尔木，曾奕下车去抽烟。
周奈跟着下车，从他裤子口袋里摸出烟盒，咬出一根去蹭他的火星，曾奕却扭了头摸出打火机给她点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