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人呢……”
大殿空无一人,似乎自从他二十七年前当上皇帝,就再无这么空旷的大殿了。
“王爷,陛下的情况……似乎一时半会儿也……”
齐王一甩袖子:“我叫你来岂是叫你就看着,他自己做不到,你可要帮他一马,要他早登极乐。”
“我那两个弟弟就要回来了,此事拖不得,今日就要见成效。”
老皇帝跌跌撞撞的走到门口,想要推开殿门,却发现殿门被人在外锁死,从前守卫他的侍卫如雕塑一般立在门外□□着他,任他如何叫门也不为所动。
皇帝怔怔的望着殿门,突然大笑三声,打算回到到榻上。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喧哗,皇帝激动的把耳朵贴上去,正听见一女子与侍卫争执。
“陛下怎会谢客三日?今日本宫必定要见到他。”
侍卫抱拳:“这是陛下的吩咐,娘娘为难属下也无甚用。”
皇帝赶紧拍上殿门:“丽儿……救朕”
俪贵妃听着殿中隐隐有动静,却并不真切:“我知道你是受谁的吩咐,你可想清楚,殿中是天子,若是你主子事不成,你可要担个谋逆重罪。”
侍卫依旧低头恭敬道:“娘娘言重了,臣誓死忠于大周,不敢有二心。”
长安,豫王府
“长安已经全线封锁,为了抓住齐王口中的流寇。”
“只怕抓流寇是假,不叫魏王抵长安才是真。”
洛峥:“宫中情况如何?”
豫王李牧:“这几日除了太医没人见过陛下,贵妃想去探望都不许,我已与贵妃娘娘通过气,陛下果然被软禁。”
魏妍:“我有一枚焰火,可与魏王联系。”
李牧点头:“只不知陛下如今是否安在。”
洛峥:“不能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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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端着一碗药送到了皇帝榻前。
皇帝一改前几日的慵懒,双目she出jīng光望向太医。
太医手一抖,还是颤巍巍的把药送至皇帝嘴边。
皇帝:“这是什么药?”
太医:“是替您治病的药。”
皇帝挥手甩开太医喂药的胳膊,自己端过药来轻抿一口。
太医舒出一口气。
可惜还没等他把一口气舒完,皇帝突然就把药倒在了榻前。
“凉了,再熬一碗。”说罢又闭目躺下。
太医惊住:“这……这”
正在此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有人进了大殿。
太医一转头,竟是豫王。
太医登时吓得三魂不见七魄,连忙叩首。
豫王微笑:“太医怎的如此惊恐?”
又道:“哦,守门的长史家里走了水,我便进来了,可是惊到了太医?”
太医伏地一动不敢动。
豫王单膝跪地:“臣救驾来迟,恳请父皇恕罪。”
皇帝提了一天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来人……把这个反贼”指指太医“给朕抓起来!”
李牧还顾不得太医:“魏王得胜即将还朝,长安却封锁,可是父皇的意思?”
皇帝连连摇头。见到李牧又惊又喜,老泪纵横。一激动竟又昏了过去。
齐王在长安布好防线,便赶回宫草拟遗诏。
魏王晋王手里握着几万军队,万万不可与他们硬扛,唯有抢先继承大统,待他们到长安城门下直接宣读遗诏,不拜新帝就地擒杀,才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齐王成……大孝神通”李成□□着,忽听门外有声响。
他此时神经极度紧绷,恨不得一点风声都不错过,赶忙出外查看。
只见长安东侧一点烟花飞入长空。
李成摇摇头:“不年不节,放什么焰火。”
正要回去,他突然想到什么,瞬间愣住。
“快!备马!宫中调半数羽林军,与我前往东城门!”
夜色中一点白衣划破黑暗,飞身跃上城楼。东城门的守卫将军看到洛峥也并不惊讶,他是早就被豫王安插好的内线,与豫王通过信,便定下了要魏王由东门入城。魏妍在东门下点燃焰火,洛峥去城楼上等待接应。
齐王赶到时,城门已经大开,他盯着城楼上的身影,眼睛里仿佛淬出毒来。
“洛疏言,我自问与你无冤无仇,你何必非要挡我的路?”
“王爷说笑,王爷不怜悯天下,我也只是天下人而已。”
齐王冷笑:“看来探马所报的李昭明日还朝也是在愰我,你以为你帮了李昭,他就能善待洛家么?”
洛峥不言语,因为魏王的战旗已经近在眼前。
宫内的宦官也不知何时到了齐王身边,“圣上有旨,请齐王跪下接旨!”
李成仰头看看天,终于明白自己的路这次是真的到头了。
他忍下心中的不甘,闭上双眼,缓缓伏跪在地。
魏王还朝,洛峥在人群中找了又找,还是少了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