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半世繁华(半壶同人)(47)

作者:浅浅步调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宇文邕一转身,持剑由下往上一挑,剑锋直逼宇文护,宇文护却不慌不忙,不断转动手腕,架开他又快又狠的剑,并不断向后迈步。

宇文邕持剑的虎口被震的发麻。旁人看了只以为是他进攻占了上风,实际上只要他一收势就必死无疑了。

寒森森地剑锋,便这般贴着宇文邕的颈项。

宇文邕败了,手上的剑落了地,“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哑然一笑,也不理会架在颈上的剑锋,又讥笑道,“今日成王,来日败寇,自古如是。”

哥舒早已被释放,上得前来,持剑直指,宇文护收了那不知染了多少人鲜血的寒剑,嗖地一声,还剑入鞘,一气呵成,“不必逞口舌之快,今日,你败寇无疑了。”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回忆

这一年的史书,似乎很是热闹,宁都王暴毙,辅城王谋逆。

圣上的两位弟弟,都在同一年覆灭,一时竟有些孤掌难鸣了,不过本来,宇文觉也是孤掌难鸣。

宇文邕被打入天牢等候处置,只因伽罗一句“姐夫,你能不能,不杀阿邕?”宇文护承认,他的确也不想杀宇文邕,不仅是因为丽华,更因为,难得碰上这么聪明的人。

宇文护褪去一身染血衣袍,入了府门,昏暗天色,已是入夜,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他竟有些理不清了。

直到瞧见了静候他回府的般若,他才恍然梦醒。

房中燃着红烛,本是他亲自挑选的,可惜,没能用上,现下,却正好,“宇文邕败了。”他只用了五个字,就掩去了今日之凶险。

般若也不问,只是递给他一个杯盏。

宇文护愣了愣神,那杯盏之上龙凤和鸣,“合卺酒?”他看着般若,她早已换下了婚服,樱草色的衣衫,上头云纹团簇,好看的紧,他想起,他似乎错过了与般若的婚礼。

般若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手再往前递了一些。

“咱们还是,另挑吉时?”曾几何时,他想把这世上最好的,都给般若,他想了无数次,迎娶她的画面,却从未想到,会是身上血腥未干之时。

般若轻笑,摇摇头,发间步摇微微摇曳,她胭脂浅淡,那双眸子却清澈的很,仿佛还是个不谙世事的闺阁女子般,“我既嫁了你,你在我身边,不论何时,都是吉时。”

不论何时,都是吉时……

宇文护喃喃自语这句话,心中思绪万千,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是接过那合卺酒盏,一饮而尽,他此刻如在梦中,他不敢相信,他已娶到了独孤般若。

夜半无人,红幔微摇。

他看着般若,般若恰也在看他,他轻轻拥住她,唇有些颤抖,“你怕吗。”

般若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是天命。

可她不想知道,反而……“阿护,我走之后,你过得如何呢?”这是她一直想问,却一直没能问出口的,今日,却再忍不住了。

没有她的那些年,他过的如何,是否顺心如意。

她亲眼见着宇文护那绝望的模样,那样紧紧的拉着她不肯松手的癫狂,他说他谁都不想救,只想救它。

般若离去之后,他杀了宇文毓,可宇文毓死了,他也不见得多高兴,仿佛什么都没有意义了,他依旧想着那个皇位,依旧在争着那个皇位,不遗余力……

再后来……

这世上只有一个宇文护,一个只知道争夺皇位的宇文护。

再后来……

他遇到了南疆来的邪门之人,人人都叫他公子,他能够逆天改命,能够找到,死去的人。

他信了,于是开始沉迷在那一个又一个梦中,梦里头,有个叫独孤般若的女子。

他害怕把她忘记,更害怕她把他忘记。

于是他弃了阳寿,弃了所有的一切,豪赌一场,换一场或许莫须有的重生。

人人都说他疯了。

他说的异常平静,仿佛只是在说一个遥远的故事。

“我过的很好。”到最后,宇文护笑着说出这句话来。

般若搂着他的腰,把脸贴着他的心口,听着他的心跳声,一下,两下,她没问别的,而是笑的说起别的话,“阿护的心,跳得好快。”

宇文护低头看她,看她还如往日模样般微微笑着,轻声言道,“因你在我身旁,心跳的自然快了些。”

“只怕任哪个女子抱着你,你都是如此。”她嘟囔一声,搂的宇文护越发紧了,头微微偏了过去,温热触感划过眼角,那泪落在旁侧,并不被他瞧见。

夜,还很长。

三朝回门那一日,独孤信并未迎接,连面也没露。

这是般若早就已经料到的,可没料到,宇文护竟也不给她面子,怎么也不肯入门,“岳父大人若是不出来迎接,那我和般若就回去了。”

“宇文护。”般若有些恼了。

哥舒在后头也添油加醋,“主上是什么身份,亲自来,独孤信也不给面子?”双手环于胸前,站在宇文护身后,竟也抵死不从起来,怎么都不进门。

这一来二去的,看热闹的自然多了起来,

“聘者为妻,奔者为妾,整个长安城谁不知道,这位太师夫人是自己上赶着入门逼着太师娶了的,自然,不过一妾侍尔,独孤大人自然不会开门相迎。”不知谁在外头嘀咕了一句。

站在马车边上的哥舒,目眸光一寒。

伽罗和独孤顺前前后后的劝说,也没有用,宇文护与独孤信,竟无人退一步,就这样一直僵着。

僵持到后头,般若已不管不顾的一人入府,“般若!”宇文护正要拦她,般若倒只留了个背影于他。

倒不是宇文护不给般若面子,而是他心中知晓,独孤信不亲自迎接,与般若来说,终究是遗憾,而他若在门前等,独孤信总是会心软的。

他叹了口气,想着自己这辈子难得给谁低头,这一次,到给独孤信做全了,只得跟着般若一同入内。

可才刚入门,迎头撞上的,居然是正好与宇宇文毓退亲,免得寡妇的曼陀,今日穿着件绯红的衣衫,以她绝色姿容相配的很,倒真有几分笑靥如花来了,“太师来了。”

她这一番话,倒是明知故问,宇文护没有闲心与她周旋,正要进去,她倒是笑盈盈道,“阿姐被阿爹叫入书房了,父女俩说话,太师还是不便听吧,还是跟着曼陀,去花厅饮茶?”

宇文护沉吟许久,早有婢子上前引路,他尾随前去,恰好与曼陀同路,才放缓慢步,身侧之人,娇媚涟涟的开口言语,“曼陀知道,太师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曼陀,曼陀心中感激,愿以身相许,一生一世,照顾夫主。”

宇文护顿时听下了脚步,腰间环佩叮铃作响,他眼角余光瞥着曼陀,不知怎的,忽然笑出声来。

“太师这是?”曼陀心中不解,却见宇文护这一笑,晨曦颜色都显得好看几分。

宇文护却再不言语,快步入内。

独孤信在书房等了般若良久,才见着入内的般若,他恼怒至极上去就给般若一记耳光,“你与他珠胎暗结在先,自奔为妾在后,你让我独孤信这张老脸往哪里放!”

般若捂住发疼的脸,眼泪也不知为何就落了下来:“阿爹。”

“别叫我爹!”独孤信气急,一阵咳嗽,“若不是曼陀发现你月事有误,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瞒着我!”

饶是已嫁了宇文护,可这种事情,在独孤信眼中,无耻至极。

般若自知有损名声,可独孤信如此责骂与她,她一时也颇为委屈,忽然,肚子有些动静,她下意识扶着腰身,靠着柱子,听着独孤信的训斥,一句话都不敢回,只怕再顶嘴,独孤信就更会生气,他身子近来很是不好,般若不能,也不敢回他。

况且这事情,本是她做错了。

宇文护在花厅等了良久,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曼陀陪着笑,在旁有一言没一言的搭着话,忽然开口道,“阿姐这次自奔上门,想来,也不过为妾侍了,哎,不光丢的是我独孤家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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