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怎么来了?”
周谨航站在她不远处,回头看她的瞬间紧皱的眉头还没有放松下来,再加上他语气不是很好,这实在不能算是个欢迎的态度。
沈丽娜也不客气,把手包往沙发上一扔,语气不善:“我来看看你怎么把自己作死的。”
姐弟俩站在楼下,周谨航明明比她高出了一头有余,沈丽娜的气场完全不输她这个弟弟,甚至还有盖过之势。
外人面前沈丽娜如此不客气,也惹得周谨航原本就不明朗的心情更加焦虑烦躁起来:“姐,你有什么不满等我忙完公司的事再说,我现在没jīng力应付你。”
“公司不是你一个人的,”沈丽娜严肃道:“你这么做事,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吗?姑父为了这件事急得头发都白了,你姐夫现在帮你在法院疏通关系……”
“又不是我想变成现在这样的,”周谨航打断她的话:“我已经在拼尽全力挽救了,我做这些都是为了公司以后的……”
“冠冕堂皇的话谁不会说?”
沈丽娜迎上他的目光,“你要是真为了瑞新着想,就不会那么不顾一切地宣布取消婚约了。”
“本来就是Avrilbī我的,”周谨航厉声反驳道:“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喜欢她吧?”
纪珊珊站在楼梯上,握着栏杆的手指不觉紧了紧。沈丽娜抬头看到她,脸上一副了然的神情,目光重新落回周谨航身上:“你喜欢谁都好,我只是希望你做事前掂量掂量孰轻孰重。周谨航,不是每个人都有耐心听你解释的,公司大大小小的股东权益你不放在眼里,你知不知道,他们已经在筹划下次开会的时候罢免你的职务了。”
周谨航目光冷了冷,垂眸:“我自己做了什么我自己知道,无所谓,他们愿意怎样就怎样吧。”
周谨航虽然被Merrof围追堵截,可是他觉得自己心里是轻松的。
以前的他会为了各种各样的利益放弃珊珊,心里的愧疚与不安一直伴随着他,告诉他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可是这件事上,他站出来澄清了,他没有委屈自己心爱的人,现在所面对的一切后果都让他觉得,自己是在为捍卫珊珊和他的感情而战。
只要珊珊还在他身边一天,他就不会放弃不会输。
沈丽娜这次来,除了探查情况之外还填补了部分资金给他。在她离开后的两个小时,临近中午十二点四十,Merrof的买入忽然停止了。
另一边--
博格庄园。
里昂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嘴里叼着雪茄悠闲自得地吐着烟圈。
“博格先生,不好了。”
秘书从房门外慌慌张张跑进来,脸色灰败。
里昂用食指和中指夹着雪茄又吸了一口拧眉道:“冒冒失失的,什么事?”
“博格先生,我们公司的资金已经被冻结了。有人匿名举报我们偷税漏税,政府已经派人来查账了。”
“混账东西!”里昂拍案而起,两道剑眉紧簇起来:“你们gān什么吃的,能让别人钻了空子。”
坐在一旁的付震东意味深长地扯了扯嘴角,倒是十分沉得住气的样子开口:“查到是什么人gān的了吗?敢惹地产界的龙头,对方还真是不把博格先生放在眼里呢。”
里昂绷着脸,捏了捏拳头:“这种节骨眼上背后耍yīn招,除了姓周那个小杂种还能有谁。”
里昂冷笑:“他以为光靠这样就能压制我们了,真是天真。跟我玩,他还不够资格!”
付震东轻笑了下:“那您的意思是?”
“卖,立刻抛售所有的瑞新股票。”里昂看了眼付震东,沉声吩咐:“你不是说他在银行押股贷了钱,赶紧去银行漏个口风去,今天我不玩死他誓不罢休!”
付震东点头:“博格先生放心,我一定把事情办妥当。”
上午十二时四十五分,股市震dàng。
瑞新股价一路坠下深渊,周谨航难以置信地盯着电脑屏幕,心脏几乎都要停止跳动。他额头上的汗珠顺着面颊淌下,跌落在地。
冰冷的拳头紧握着,骨节已经被他捏得褪去血色泛了白。
虽然他们买回了部分股票,而且在技术公司的那份也没有抛售,可是Merrof抛售行为带起的震动实在不小,散户们慌张地跟随抛售,仿佛生怕砸在自己手里一样。
昨天还人人追捧的瑞新地产股票,一瞬间变成了街头小巷里人们唯恐避之不及的垃圾。
吴启知道这个消息是在北京时间上午9:30分,他揉了好几遍眼睛还是不能相信为什么仅仅一个晚上,手里的金山就变成了垃圾山。
气急败坏的他找不到发泄的出口,索性抄起手边的玻璃烟灰缸硬生生砸向桌上的电脑,哗啦一声巨响,屏幕应声碎裂成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