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如果没事……我就忙去了……”
文舒见霍修然半天不说话,只好自己先开口询问。
“整理东西,跟我去J市。”唇角勾起,霍修然眼底一抹笑意,文舒有点本事,而且换个环境,有利于他的身心健康。
“诶……去J市?真的假的?”那可是大城市……如果他去了,他就可以永远拜托继父的骚扰,可是……霍修然是认真的吗~
“嗯。你的债,我已经帮你还清了,从此以后,你跟你的继父互不相欠,他不会再找你麻烦,你要是不想跟我去,留在这也是可以的。”
文舒是个命苦的,有学上不得,还莫名其妙背了他那醉鬼继父的债。霍修然同情他的遭遇,但是,不代表会帮他到底,以后的路还是要他自己走。
“跟你去,是帮你打杂吗?”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其实打杂也不错,至少饿不死。
霍修然摇了摇头:“你不是考上了J大吗,送你去上学”
“上……上学?”
“别高兴的太早,我只提供住的地方和第一年度的学费,其它费用,你自己解决。”
他脸上的表情,有这么明显吗?文舒这时,真的有种高兴到要哭的心情。
“谢谢你。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你要感谢的人不是我,是你自己。”他本想说杨轩,想想又收了回去。
霍修然对他所说的报答并未放在心上,却不知种善因得善果,而这善果,恰巧挽回了一件不可挽回的错误。
时间:下午14点40分,地点:J市特勤审讯室。
长达十个多小时的审问,杨轩的眼睛已经布满了血丝,他试过闭上眼睛睡觉,却在一分钟后,被灯光刺醒。
“坦白从宽,组织向来宽容,你该明白自己的责任。”宁泽看上的,有点能耐,huáng兴略感疲惫,抬手按了按太阳xué。
“嗯。”该死的,胃又开始疼了……
杨轩侧眸,一动不动的看着审讯室中的单面镜……他知道,那个人一定在镜子的后面看着自己,如果他决心真的不管自己的死活,杨轩薄唇微扬,眼底一抹算计。
那他只能选择,鱼死网破。
镜子后面,有两个人,一名老者和一个中年男人,老者拄着拐棍,半白的头发遮不住他jīng神奕奕的面容,他对上杨轩视线,眸色有些深沉。
“阿伦,放人吧。”
“是,首席,但是可能需要点时间……”
中年男人名叫柯伦,是老者曾经的下属,亦是特勤组的高层。
“嗯,阿伦啊,我早就不是什么首席喽,幸好组织还记得我。”老者轻笑两声,听着是自我讽刺,但双眼透着的却是一抹自信与不减往日的狂狷。
二十分钟后……
杨轩额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滴落,在光滑的瓷砖上留下几处印迹,他疼的几乎坐不稳了,只能猫着腰,五指紧紧扣着扶手,以缓解胃部传来的绞痛。
“你怎么了?”huáng兴皱眉,冷冽的双眸,快速判断着杨轩的行为,并没有着急查看。
“长官,有没有止疼药,如果没有……”杨轩缓了口气,“如果没有,我们只能在别的地方继续了。”
止疼药?huáng兴站起身绕过桌案,这时他才注意到,杨轩脸上苍白,身上的衣服已经汗湿。
“你有病始?”资料上没有写,所以huáng兴迟疑了片刻。
“长官,你的废话,有点多。”双目渐渐失焦,他知道,他坚持不住了,晕之前他说了最后一句话,却听的huáng兴震惊不已,久久不能回神。
一阵敲门声,huáng兴愣住,随即冷静道:
“报告,首席要见杨轩。”
huáng兴指了指昏迷的杨轩:“他已经晕了,先送去医疗室。”至于那句话,他必须马上上报。
“是,长官。”
杨轩醒来时,鼻尖尽是消毒水的气味,他蹙起眉,清俊的面容上尽是憔悴之色。
“醒了……”
老者拄着拐棍,走进医疗室。
“我以为,您不会来。”
杨轩坐起身,拔去了手背上的点滴,漫不经心的说着。
“当初有那么多的选择,可你偏偏犟的很,你对得起你死去的母亲吗!”
“爷爷,母亲的死是意外吗?”
这个问题,他一直都没有问,因为一个真相,或许会让他的信仰彻底崩溃。杨轩紧闭着双眼,令杨卫国看不出一丝潜在的情绪。
“确实是意外,犯人不是已经枪决了吗……”
“我会退出组织,至于以后,还是请您向从前一样,不要管我。”当他不存在就好。
“你以为你可以轻轻松松的就脱离组织吗,这次如果不是我搁下这张老脸,你以为你可以安然无恙!”杨卫国瞪着双眼,气的脸红脖子粗,杨轩是他最看重的孙子,没有之一,可现在……竟然变得这么颓废:“喜欢男人没有关系,可你却因为一个男人而变得没了担当,一心想逃避责任,杨轩你就是个窝囊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