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幽静的院子,霎时被枪弹声充斥,卡车进院也没停,直奔主楼门前,在插着左狮牙的石头旁停下,两侧车门同时推开。
北府堂的攻击暂时中止,步枪瞄准镜里,高修从驾驶座跳下来,神色凛然。
另一边,姜宗涛举着手,被岑琢推下车,太阳xué上顶着一把普通手枪。
“是姜组长!”北府堂的人有片刻哗然。
“沉阳,伽蓝堂会长岑琢,求见染社北府堂堂主!”
岑琢把姜宗涛挟持在身边,自报家门以示尊敬,然后跨上台阶。
北府堂迅速缩小包围圈,几十把枪从各个角度瞄准他,高修作为姜宗涛的小弟,理所当然拔出枪,和他们一起跟上。
刚进大厅,就有穿西装的高级gān部跑过来,肃然指向电梯:“请岑会长上七楼,我们堂主在茶室接待。”
岑琢勒紧姜宗涛,向电梯走去,高修作为青山组的人,义不容辞跟着,持枪对准岑琢的头,侧身挤进电梯,动作神态十足bī真。
到七楼,高修举着枪先退出来,然后是岑琢和姜宗涛,三人维持着一个紧绷的态势,先后进入茶室。
堂主已经在了,在泡茶,瞧见高修,勾起嘴角:“你小子不是挺能的吗,怎么让人把你大哥绑了?”
高修退到一边,郑重地说:“求堂主救我大哥!”
堂主没说话,抬眼看向岑琢。
岑琢居然放开姜宗涛,把枪扔到窗外,在他面前坐下。
堂主真有点搞不懂他的路数了,但没流露出来,而是气定神闲地抿一口茶:“看来岑会长有来意啊。”
岑琢低下头,俯首称臣的样子:“我是来求堂主的,”他向姜宗涛抱拳,“对青山组多有得罪,可不这样,我见不到真佛!”
堂主注意到他镶钻的机械手,bào发户似的乡下审美,心里把他看低了几分。
当然,也把他看轻了:“说。”
“朝阳组贺非凡抓了我两个小弟,”岑琢恳求,“我愿意拿吞生刀jiāo换。”
堂主意外,这伙打了持国天王、抢了吞生刀的野路子社团,非但堂而皇之走进他的堂口,还口口声声要把吞生刀还给他,那可是江汉点名要的骨骼,jiāo上去,至少能挽回他一半颜面。
“小弟?”但他不马上表态,“你的小弟进我的地盘,恐怕也没安好心吧?”
“堂主!”岑琢的演技立刻爆发,“吞生刀在沉阳,染社只要吱个声,我们马上打包好给送来!可贺组长倚仗88号的丁焕亮,先是洗劫我的堂口,又把自由军会长金水的双腿炸断,我们被bī无奈只有反抗!我去大兰,没别的目的,就是要杀丁焕亮报仇!”
有这事?堂主愕然。
“我这次来北府,实话实说,两个目的,”岑琢塌着背坐在那儿,既老实又可怜,“一个是把吞生刀还给北府,乞求大社的原谅,再一个,就是给金水做手术。”
堂主盯着他,有些信了。
“可他妈的丁焕亮!”说到激动处,岑琢一拳头砸在茶几上,“连我照顾病人的小弟都抓,太他妈不讲道义了!”
第22章 预热┃浅淡、jīng致,有种不可多得的漂亮。
贺非凡睡在北府堂, 大早上的院里有枪战声, 他迷迷糊糊开窗户看,是姜宗涛被人拿枪顶着, 持枪的人没看清, 不知道是哪路江湖好汉。
“gān得漂亮。”他嘀咕一句, 倒头接着睡。
睡了没一会儿,小弟来敲门, 他没好气地骂:“外头砰砰砰, 屋里也砰砰砰,老子下半夜才睡!”
小弟顶着骂走进来, 为难地说:“组长, 堂主他……”
“他怎么的!”贺非凡光着膀子翻个身。
“堂主让你把医院抓的那俩人带来。”
贺非凡清醒了, 打着呵欠装糊涂:“医院的,什么人?”
“一个叫元贞,一个叫贾西贝,”小弟说, “现在就要见。”
贺非凡脑子里乱转, 他妈的不是姜宗涛被绑了吗, 怎么这事还和自己有关?
他下chuáng打电话,战争频繁爆发后,通讯资源匮乏,全球移动设备紧缺,社团内部都是有线联系,电话打到医院, 丁焕亮已经走了,他让小弟把伽蓝堂那俩小子带来本部。
放下电话,他起chuáng穿衣服,没刷牙没洗脸,直奔七楼茶室,进了门,姜宗涛和他那个“脑门碎茶几”的小弟果然在,还有一个人,背对着他,坐在堂主对面。
堂主看他一眼:“起来了。”
贺非凡点点头,到他左手坐下,视线一直盯着岑琢,岑琢徐徐抬头,客气地打了个招呼:“贺组长。”
贺非凡当场怔住,瞪着眼睛不敢置信,连忙把枪掏出来,顶着他的脑袋:“妈的你竟然敢来北府!”
“非凡!”堂主沉声,意思是让他收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