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莎感觉阿信神情不对,“大叔”玛莎急道“能不能找地方先停下。”
大叔也吓到了:“我们现在在高速啊老板,又大雨,你再等等,我们前面休息站停一下。”
“玛莎”阿信安慰似的叫了他一声“我没事。”
石头拿出了一瓶水打开,想让阿信喝一口。阿信接过去喝了一口,心口闷痛得厉害,不久前才见的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死了。
其他人知道阿信的神经一向敏感纤细,粉丝的生死之事特别容易触动他,更何况是有过几面之缘的。
“司机大叔”阿信气喘吁吁的说道“不用停车,我们赶时间”
“可是你……”玛莎还要说什么被阿信摆摆手打断了“停的话就赶不上演唱会开场了,我没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来自北京的大雨终于还是波及到了通往内蒙的高速公路上,嚣张的闪电划破整个夜空,天地瞬间亮如白昼,彷佛天神震怒。
为了明天的演出能够养jīng蓄锐,大家都倒在自己座位上闭目休息。
阿信睁着眼睛,全身累的散架,但头脑却毫无睡意。
沈夜熹死了,那个跟他只有几面之缘的人死了。在台北机场,那个人的脸色惨白,站都站不稳,却不远万里赶来只想见他一面。
车子到了内蒙的下榻酒店,众人下车。司机领了报酬正要离开时被阿信叫住了:“可以把您老板的资料和所有您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吗?请求您,我愿意付给您报酬,要多少您开口。”
司机大叔有点吓到:“您认识我老板……您是他朋友?”
阿信想了一下,点头道:“他来最后一次来台北机场,就是为了见我。”
司机大叔叹息道:”什么钱不钱,那我们加个微信吧,老板走后公司也倒闭了,乱遭遭的也没人收拾,我回去找找资料发给你吧。”
阿信感激的朝大叔鞠了个躬:”实在非常感谢。“
“你不用这么客气”司机大叔补充道“说实在的,我们老板好像也没个朋友,死后有人惦记他也挺好的。”
一席话说的阿信又心酸不已。
阿信他们神色黯淡的下车,司机把车驶开,直到车辆离酒店有一定距离了。确定没有谁注意到后,司机把车停在了路边,拨通了一个电话:“你好……是……你要我说的话,我都说了,是,他没有怀疑。好,好的。”
几分钟后,这辆黑色的长途面包车慢悠悠的驶开了这片范围,湮没在了深夜的高速路上。
送走司机大叔后,阿信猛地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过来!qiáng制压下内心纷繁复杂的情绪,马上要准备明天的演出了,他得集中jīng神!
阿信抬脚跟在团员后面进了酒店,他们太累了以至于都没有发现,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有一个穿着黑色兜帽衫,带着黑色口罩的人一直在观察着他们。
路过的保安看见这么个人鬼鬼祟祟的,一时警觉起来,拿着电击棍大声呵斥:“什么人gān什么的?”
穿着黑色兜帽衫的人转过头来,本来要冲过来的保安,不自觉的就后退了两三步。
这个人的气场……太可怕了……
即使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可那双看向他们的眼睛……那双眼睛……凌厉得就好像能把人剜掉一层皮。
那个人有点不耐烦的拿出本证件在他们面前打开,两个保安立刻露出了极其尊敬的神情。黑色兜帽衫的人挥挥手,两个保安就自行离开了,没再多一句话。
他目送一行人走上的酒店的电梯,才终于微微松了口气。
雷雨过后的大草原夜晚异常寒冷清冽,吸入空气中混杂着颗粒的刺痛感。
黑色兜帽的男子突然想起沈夜熹临终前说过的句话。
“哪有什么无可奈何的选择,不过都是命罢了。”
可惜,他从来都不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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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阿信在排练的时候,能感觉到手机在兜里不停响着,他知道一定是司机大叔给他发资料了。他控制自己不能去看,祝嘱咐几句后就把手机jiāo给了助理。
晚上的演唱会很盛大很顺利,由于内蒙纬度高,晚上7点了天色还是很亮,台下摇滚区歌迷的脸他都能看得很清楚。
他一张一张的看着,试图把大家的脸都记在心里,也试图在寻找着某个人。
可是没有,那个人不会再来了。
那…其他人呢,还会有人再来找他吗?
演唱会在晚上10点半结束,回程的车上,阿信朝助理拿了手机。
司机大叔果然发过来了沈夜熹的资料。
阿信一张一张的看着。
沈夜熹的这家公司本身是个初创企业,阿信查了公司的名字,发现企业法人并不是沈夜熹,这也就解释了他之前为什么查不到沈夜熹的信息,不仅不是公司的法人,沈夜熹甚至不是公司的出资股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