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来走向书桌上,翻了翻自己的包,找出那张老照片递给沈莫。沈莫接过看着照片,手微微颤抖起来,他笑着但眼神却很悲伤:“这是顾歇给你的吗?没想到他还留着。”
沈莫指着照片上的人向阿信介绍:“这个人你,你眉眼都没怎么变呢,旁边这个……”沈莫指着照片中站在阿信右边只比他矮一点的男孩“这是我,启伦哥说我那个时候长得飞快,比你小3岁但差不多跟你一样高了,他那个时候以为我会长到2米,说不定以后能进国家篮球队,谁知到后来就停下来不长了,启伦哥失望了好久。”
沈莫又指着阿信身边比他小很多的小男孩:“这是璟轩,你们两个小的时候其实一点都不像,长大后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璟轩去参军的时候还引起过轰动呢。”沈莫说完抬头,目不转睛地看着阿信。
阿信正在动情处,沈莫莫名的举动让他愣了愣“怎么了?”阿信摸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现在不怎么像了”沈莫遗憾地下了结论。
“嗯?”
“好多年前你们DNA演唱会的时候,那个时候你跟璟轩简直一模一样,他那个时候都没办法出门。一出门就会被认成你,现在……估计不会了。”
沈莫这是在拐弯抹角的说他胖……阿信不知该笑还是该难过,脸上的表情jīng彩纷呈。
沈莫笑笑,缓和气氛的目的达到了,阿信的表情轻松了很多。沈莫指着他身边剩下的那个男孩,神情再次难过起来:“这个就是夜熹,说起来长大后我们就没有合照过了,这还是唯一的照片。我那个时候忙着自己的工作,明知道他陷入的是一场无望的感情,却也没有jīng力把他拉出来,他是我捡到的,跟着我姓,我却没照顾好他。”
阿信握着他的肩无声安慰他,心中快被愧疚淹没了。不是沈莫的错,是自己,自己原本是他们之中年纪最大的大哥,他本应该照顾好他们每一个人的。
“哦对了”沈莫想起什么似的,拿出口袋里的钱夹,从夹层里拿出一张照片,笑着递给阿信:“这还是你照的呢。”
阿信接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男人抱着一个小孩子,小孩子的手上还拿着一串糖葫芦。男人大概二十出头,温柔的笑着,面容很清秀。
“这是启伦”沈莫解释“我记得那天他不知从哪借到了一个相机,说要给我们拍照,那个相机特别差,还不能对焦。顾歇太小了又特别爱闹,所以就先给我们四个照了,然后再教你给他们俩照。我跟璟轩一样从小记忆力好得不得了,启伦自己都忘记那天的细节了,我们俩却一直记得。”
阿信看着照片,眼睛都不眨一下,似乎是在拼命的回忆,可脑中还是一片空白。
沈莫不忍,把照片从他手中拿过来,劝说道:“没关系,想不起来就算了,不要太勉qiáng自己。”
手上空了,阿信怅然若失,呆坐一会儿问:“启伦……能说跟我说一些关于他的事吗?”
“启伦是从北京来支教的老师,他收养的我们。”沈莫抚摸着照片上的男人,陷入了回忆“明明自己都是穷鬼一个,还收养那么多孩子,都不知道是怎么想,一件衬衫穿了五六年都舍不得买新的。好不容易我们长大了,能自食其力了,他却走了。”
阿信拍拍沈莫的肩,沈莫抬头撞上对方担忧的目光,不好意思的笑了。被别人担心着,这对沈莫来说还真是个新奇的体验。
“我没事,都是过去的事了”他着阿信坐下,笑道“我跟你说下璟轩吧,你弟弟。哦,我有他现在的照片。”
沈莫打开手机,调出一张合影。一看就近期拍的,照片里夏璟轩坐着,只露了侧脸,阳光打在他身上,周身暖洋洋的。
沈莫道:“璟轩还有一个外号,叫冷面无常,哈哈老一辈的同志特别喜欢给人起这种中二程度爆表的外号。”
阿信看着璟轩的照片,心里突然涌动出一种很特别的情绪,他说不上那是什么?愧疚、骄傲、自责种种情绪糅杂在一起。让他内心酸涩不已,低声问沈莫:“他这些年过的好吗?”
沈莫一直在观察着阿信的情绪,回答道:“说实话,在外人眼里他很成功,年纪轻轻就到了这个位置,称得上一句年轻有为了。但只有我知道,他内心其实……很早之前就和正常人不太一样了。”
阿信紧张起来:“他有心理疾病?!”
沈莫纠结着,试图找一个合适的说辞让阿信理解:“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算心理疾病,毕竟gān我们这行的,每个月都要进行心理评估和心理疏导,他一向都是合格的。也许只有我觉得,他和以前不一样了。自从他从科威特回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