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回来了。”一个冷静的童声出现在门口。
秦玲闻言转身,松开拉扯丈夫的手,上上下下仔细地看了看失而复得的儿子。“晏晏没事?”她颤抖着声音问。
“妈妈,我没事,”封子晏抱了抱秦玲,用yīn测测的眼神盯着封健,“妈妈你先让开,我要算个帐。”
自从看见封子晏,封健已经被吓得不会动了。那两个人看着很靠谱的样子,怎么连个小东西都降不住。封健不自主地拢了拢外套,想要逃离这个家,却被小僵尸堵住了去路。
“让开!”封健底气不足地恐吓道。
“呵,呵呵……”封子晏yīn森森地笑了,眼珠子翻滚了个面,白珠面向父亲,咧着嘴问他,“你想走?”
“你个妖物,我……我叫了法师,你别猖狂,我叫大师收了你……”封健继续外qiáng中gān地骂道,也不知是吓唬对方还是给自己壮胆。
封子晏闻言嗤笑。
季名远也笑了:“好怂的爸爸,看起来快吓哭了。秦玲看着懦弱,倒是个大胆的。”
李墨白不屑地说:“不仅怂,还没常识,三句话给封子晏改了四个物种。”
季名远:“你猜封子晏要怎么报复他?”
李墨白:“吸血吧,既可以吸收jīng气,又能起到恐吓作用。”
季名远掐了一把小纸人的脸颊:“不错啊,你都知道什么叫恐吓了。”
封子晏制住封健,令对方看着自己给他放了一碗血,趁着热咕咚咕咚喝进肚子里。
封健大骇,这回连壮胆的话都不敢说了。此刻他万念俱灰,心想儿子喝完自己的血,怕是要吃他的肉了,大惊之下,竟然失了禁。
封子晏嫌恶地看了父亲一眼,挥手叫他赶紧滚。封健吓得不会滚,被儿子提起衣领扔了出去。
“每个星期来放一次血,你不来我就去找你,记住了!”封子晏把着门框,冷冷地说。
封健一刻也等不了,转身逃跑,可惜腿实在是软,只能láng狈地滚下楼去。
“你真要一直喝你爸……喝他的血?”秦玲问。
“是啊,既可以天天吓他,又有利于我修炼,不好吗?”封子晏又恢复了天真懵懂的样子,甜甜地问母亲。
此刻,秦玲觉得儿子做的事,令她发自内心的痛快。
尝到了甜头,封子晏再也不满足只吸食一个人的jīng元,终于向奶奶下了手。
huáng老太最近这段时间总是jīng神头不足,身上酸痛乏力,心中不痛快,更是将火气都撒在秦玲身上。同丈夫已然决裂,秦玲再也不想忍着这个老东西,两个人整日连吵带骂,日子过得jī飞狗跳。
“奶奶和爸爸坏,只有妈妈好。”封子晏这样说。
秦玲闻言摸着儿子的头,柔和地笑着说:“晏晏放心,妈妈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封健逃走后好几天,才想起来他亲妈还在火坑里。
那两个装神弄鬼的道士再没联系过他,想也是翻车了。妈毕竟是亲的,好歹要提醒一下。封健给huáng云翠打了电话,老太太听说要搬走,死活不答应,与儿媳妇斗其乐无穷!
huáng老太不仅不听劝,还继续作死地挑衅秦玲。一定是这个女人搞事情,好好的家里怎么会闹鬼,吓得儿子都不敢回家。好妈妈决定化身神探,揪出儿媳妇的狐狸尾巴。
这样一来,封健非献血时间不会回家,封家的婆媳矛盾越演越大。
这天秦玲去买菜买了很久,回到家自然遭遇婆婆例行撒泼。秦玲没有和她吵,甚至还温顺地朝她笑了笑,说:“您别急,我这就做饭,晚上有您喜欢吃的排骨和酱肘子。”
huáng云翠莫名觉得身上有些发毛。
是夜,huáng云翠去世,享年六十一岁。
封健知道母亲的死有猫腻,却不敢去查,反而将huáng老太草草收敛,随即立刻火化下葬。
出乎季李二人意料的是,封子晏竟然找到了huáng云翠的鬼魂,将事件的始末都同她jiāo代了一番。他说冤有头债有主,huáng老太的罪过是多年来对母亲口出恶言,人已死,他便不会再实施报复,从今往后两不相gān。
“huáng云翠的失踪看来与他无关,”李墨白道,“他如果不想放过老人家,以他的实力,根本不用再说这些废话。”
“万一又是jīng神折磨呢?让老太太放宽心,选最放松的时候去恐吓她,”季名远说,“就像他吓唬封健一样。”
“不想,我觉得封子晏本质上是个简单的孩子。”李墨白坚持道。
huáng云翠死后,封健的恐惧到达了极点。他确信自己的母亲是死于秦玲母子之手,但是他不愿深究,他只想跑。
也不知他是如何同陈明娇商量的,两个人像是对好了台词一样,上门做戏,就是为了bī秦玲离婚。他想得很好,离婚后,孩子归母亲,大不了他拿钱,破财免灾了,只要不再见到这小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