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几个问题。”玄空边走边说。
“好徒儿，我肯定对你知无不言。”季玄尊轻轻笑了。他知道玄空想拖延时间，但他又何尝不是想拖延时间。
“你是谁？”玄空问出了他的第一个问题。
“哈哈哈哈，”季玄尊大笑起来，尽管他已经猜到，但他还是想笑，这个问题，他也想了无数年了！他是季玄尊，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季玄尊！
时梦令皱眉，季玄尊和玄空的师傅苦言长得一模一样，这种情况已经很明显了，他开口，“他是你师傅的心魔。”
心魔。再次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季玄尊又是一阵大笑。他看着玄空若有所思的眼神忍不住笑得更大声了。
错了，都错了！
“我是谁？”玄空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他的这个问题让时梦令和季玄尊同时一愣。季玄尊这次没有大笑，而是专注地看着他，像是在打量一个怪物。“难怪，难怪他要费尽心思将你送进来。”他转而大笑，“不过没用！”他抓着时梦令的手用力，“这一局，是我赢了！”
“我们在哪儿？”玄空问出了第三个问题。此刻，他距离季玄尊不过一步之遥。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上个纪元。”季玄尊在这最后一个问题终于给出了明确的答案。只是，是真是假仍是难辨。
“我和他是何关系？”玄空问出了第四个问题。
这个问题还未问完，一朵巨大的金莲在季玄尊背后盛放，在浩大的佛光中，他的身体快速的消融。
季玄尊大笑出声，没有在意身体的消融，而是挥手凝聚出一幅画面。
苦言端坐其中，无数的魔气缠绕上了他。
季玄尊背后盛开的金莲冲重新闭合起来。他哈哈大笑，对着时梦令轻轻叹了口气，“看来你还是比不上他的师傅。不过他们十世的师徒情分，自然是比你这个陌生人要亲密一些。”
时梦令轻轻笑了，衣袖下方，手掌中凝聚一朵金色莲花，一翻一推，将这朵莲花推进了季玄尊的胸膛。
季玄尊脸色一变，将时梦令一掌拍了出去。
时梦令倒飞出去，看着季玄尊苍白的脸色弯了弯唇，“小和尚，接住我。”
玄空上前将他接在怀中，同时另一朵巨大的金莲自季玄尊的脚下盛开，将他整个人裹了进去。为了以防万一，他一开始就设了两朵金莲，一前一后罢了。
他看着包裹着季玄尊的金莲眉头轻锁。
“如何？”时梦令从他怀中撑起身体。
玄空没有回答，他看着金莲眼神深邃。他的感知告诉他季玄尊已经死去，但他的直觉却总是给他一种不安的感觉。
“小和尚，再给我一朵？”时梦令笑着说，他可是把金莲看做玄空送给他的定情之外了。除他之外，再没有其他人能够得到，不是定情之物又是什么呢？
玄空身旁一朵金莲浮现，缓缓飘向他。
时梦令勾起唇，小心翼翼地将这一朵金莲护在怀中。
玄空看着他的动作，叹了一口气，“这朵金莲能让我随时掌握你的消息。”
“哦？这么牵挂我？”时梦令调笑着说。他当然知道玄空的意思，这朵金莲不仅能让玄空随时掌握他的消息，也能让自己随时处于他的监视之下。但那又如何？“我会一直跟着你的。”他笑着说，这样，对于玄空而言，有没有金莲又有什么区别？但对他而言，这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季玄尊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玄空皱起眉，上前一步，将时梦令挡在了身后。
无数的魔气从四面八方涌来，在玄空面前化作季玄尊。他笑着看着玄空，“好徒儿，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天地不灭，我不灭！”只要那位存在不灭，他就是不灭的！
“哈哈哈哈哈哈。”他仰头笑道。他这一生，最想摆脱是那位，最大的凭借，也是那位。
“你到底是谁。”时梦令厉声问道，上前一步，和玄空并肩。这样嚣张的话语，这样的本领，他到底是谁的心魔？
“这个，”季玄尊脸上笑容化作狞笑，“你们轮回之后再去找答案吧！”他一掌拍下，玄空和时梦令两人周围的空间寸寸破碎，无数的空间裂缝朝两人挤压而来。再有片刻，这片空间将彻底泯灭，连同他二人，也会死无葬身之地。空间与时间，向来是最令人捉摸不透也最可怕的道法。
于此同时，在天上也浮现出一人，他的身下，还有一头老牛。他也同样一掌拍下，天空的那道裂缝分裂为两个，三个，四个，无数个，最后一齐朝地面压来。如此场景，就仿佛天塌了下来。
季玄尊眼中闪过一丝忌惮，没有丝毫犹豫，身旁出现一个空间通道，飞速地踏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