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揍司命一顿。”重邪不开心地嘀咕了几句,白珩本身就已经那么苦了,为何下凡历劫却还要忍受一世苦楚,别人不心疼,自己都快要心疼死了好吗。
重邪从椅子上下来,小步挪到白珩的身边,伸出手戳了戳白珩的脸颊,“没想到,我竟不了解你到如此地步。不过也没关系,我们还有漫长的一生,这一回,总不会再错过了。”
想到这里,重邪便冷下了脸,一万年前,那把断魂是白珩的没有错,可那人顶着白珩的样貌来杀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重邪甚至想不通,那人究竟是冲着自己来的,还是冲着白珩来的。
不过等自己拿到了无心花,实力大概就会恢复个七八分,到时候那遗失的一魄,也不至于再一点都感应不到了。
“反正事情迟早都会解决,到时候我与白珩就拍拍屁股走人,找个鸟语花香的地方养些jī鸭鱼兔,没事就抓几只烤来吃,然后抓些花妖树妖养来玩,真好啊。”重邪想着想着就吧唧一口亲在白珩的脸颊上。
亲了一下之后,重邪用手抚过自己的唇,然后再看向白珩的脸颊,最后又想到了这几次初七之约白珩满盛爱意的目光。
不满地哼唧了一声,重邪立马钻到白珩的怀里,重重地在白珩的唇上亲了一下,像是要宣示主权一般。
“虽然你感受不到,但我知道就好了!”重邪没忍住又亲了一下,然后才心满意足地从白珩的怀里钻出来,坐在了白珩的身边。
白珩忽地放下了笔,往窗外望去,弯月高挂,光辉洒在大地上,风chuī过树叶时响起沙沙声,偶尔透过窗户,chuī起白珩的发梢,唇角扬起微弱弧度的笑容。
明天,是初七了啊。
又是可以见到重邪的一天。
白珩拿起笔,想着早早抄完三百遍,明日便可早些下山去见重邪。太吾山枯燥的生活里,唯一能给白珩带来甘露的,便是每月初七重邪的笑脸。像寒冬腊月盛开的花,藏着白珩心底的一丝温暖。
至少掌门这边……
算了,不管。
白珩专心抄书,重邪就无聊地趴在桌子上,一直盯着白珩看,白珩生得好看,感觉看一辈子都不会觉着腻,更别说缺少寒意时,眉眼都泛着淡淡的温柔,不自觉地吸引人的目光。
白珩身上那股子凌厉的气息,看来倒不是先天就有的。
看着看着,重邪就一个没忍住,实在太困,便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重邪脸上的时候,重邪这才睁开了双眼,睡眼惺忪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然后扭头看向白珩的位置,这才发现白珩居然还在抄书。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白珩应该还是需要睡觉的?”重邪有些纳闷地看向白珩。
后者在重邪热切的目光下,不负重望地轻轻打了个哈欠,然后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发酸的胳膊,站起身来。
轻微活动了一会之后,白珩低头看向自己面前的一堆纸,事实上抄了整整一个晚上,他也没有抄完,毕竟三百遍实在太多。
但老老实实留下来继续抄是不可能的,白珩果断溜下山了。他若想跑,除了长老与掌门,太吾山没人能拦住他。
“居然又到初七了啊。”重邪期待地跟了上去,顺便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这个初七发生了什么,回忆起来了之后,重邪顿时沉默,真是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毕竟,这也算是他身死的重要源由了。
“可若是重来一次的话,我大概还是会那么做吧。”重邪长叹了一口气,“色令智昏啊。”
等白珩到了山脚下时,才发现等候在那儿的,除了重邪,还有另一个人——太吾山的掌门。
掌门回头望了一眼飞奔而来的白珩,丝毫不感意外,他当然知晓白珩与重邪的初七约定,可也没有任何要回避白珩的打算,当着他的面对重邪说道,“他终为仙,而你永世为魔,你们始终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我知你修炼的是星辉之术,不用吸收人间百怨,也不会因此影响你的心性。但魔终归是魔,你永远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哪怕你修炼星辉之术,最擅长的依旧是蛊惑人心,本质上,还是邪魔歪道。”
“我希望你永远离……”
“掌门!”白珩打断掌门的话,向前一步挡在重邪的面前,从前掌门如何教训他他都不会生气,可涉及到重邪的事情,白珩绝不退让,“这事无你与关,成不成仙,jiāo何人为友,都是我自己的事情。”
态度表达得十分明确,白珩绝不会与重邪断绝来往。
重邪轻轻一笑,伸手握住白珩的手腕,将他拉至自己身边,而后拿过白珩腰间的佩剑,手指轻舞,在剑上下了一道禁锢之后,再把剑jiāo回给白珩,轻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