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想着如若硬碰硬,单凭自己一人之力,要护住内力尽失的周芷若,深受重伤的太师父以及手脚不便的三师伯,怕是竭力一拚,也未必能赢。
犹豫期间,忽听得门外yīn恻恻一声长笑,一个青色人影闪进殿来,这人身法如鬼如魅,如风如电,倏忽欺身到那张真人面前,拱手作揖一礼:“明教教主坐下,晚辈韦一笑,参见张真人。”
张无忌一见,心头大喜,想来这韦一笑也算是摆脱了途中敌人的纠缠,兼程赶至。
一音定锤,张三丰更加喜上眉梢,赵敏尔等冒充已成了不争的事实,他谦然回一礼,笑道:“久仰青翼蝠王轻功绝顶,今日一见,果是名不虚传。”
“不敢当,不敢当。”张真人声音沙哑入在韦一笑耳中,更是听在他心里,难得蒙张真人称赞一句,当真是荣于华衮,然后他转身,便见一熟悉面容,轻巧敛一笑,“呦,原来是你这rǔ臭未gān的小子,真是有缘,居然还敢打着我们明教旗号,到处与各大派结怨,你是不想活了吗?要不今日就留下来,当我韦一笑的盘中餐好了。”
“你再说一遍...”见韦一笑言语轻浮,赵敏的人心下一怒,正想上前去教训他,岂料赵敏白玉扇一抬,示意他们退下,随后她冷笑道,“就凭你这只毒蝙蝠,能成什么气候?你打得过我们这么多人吗?”
一言甫毕,忽听左右两边各传来明朗的笑声,东边屋角一人先是长笑问道:“真是热闹啊,韦蝠王怎么就你一人,杨左使他们人呢?”
这人声音响亮,苍劲豪迈,正是白眉鹰王殷天正,他故作不知一问,而后耳边余音缭绕,只见杨逍从西边屋角一路笑到他面前,才道,“看来还是鹰王老当益壮,比杨逍快了一步。”
“杨左使客气了,咱俩算是同时到达的,想来你是瞧在我是无忌的外公份上,故意让我三分的。”殷天正笑道。
杨逍继而朗声遂答:“当仁不让,杨逍已竭尽全力,仍是不能快得鹰王一步。”
两人故意在赵敏面前演出一戏,见她愈益恼怒,心中不由暗自一喜,而后左右瞧了瞧殿内的人,未见张无忌,有些疑惑起来,不过杨逍向来聪慧过人,想来张无忌应有自己的盘算,又或者是躲在某一角落暗暗观察也说不准。
随后殷杨二人躬身朝张三丰行礼:“久仰张真人清名,无缘拜见,今日得睹芝颜,三生有幸。”
眼下明教竟然挺身而出,前来护它们武当,张三丰心里千斤重的石头可谓是轻了许多,他也拱手回礼:“两位均是一代宗师,大驾同临,洵是盛会。”
“张真人客气了,我们也是奉了教主的命令前来的。”两人谦然一笑,转而看向韦一笑,只见他向前挪了几步,摆好架势,声音大幅度提亮,“教主说了,武当乃是他先父的出身之所,如若今天有人敢动武当一根寒毛,就先问问我韦一笑答不答应。”
“......”听他如此口出狂言,赵敏不由略略一勾唇,但她仔细一想,眼下张无忌虽未现身,可明教几位高手已尽数到场,也不知外面可否埋伏明教其他人,可是好不容易偷袭张三丰成功,把他打成重伤,这是千载难逢,决无第二次的良机。
倘若今日不乘此将他们武当收入囊中,日后待他们养好了伤,再加上韦一笑刚才那番话,无非这张无忌跟武当应是关系匪浅,要是他们武当明教qiángqiáng联手,怕是难以对付的棘手劲敌。
如今这些人都聚集在一起,倒不如来个一网打尽,假借与他们比武,趁势再给那张真人一掌,看他以后还能不能像刚才那么傲骨。
思忖揆度后的赵敏轻轻一笑:“我们这里呢有三位gān粗活的家仆,一个练过杀猪屠狗的剑法。”jīnggān枯瘦的阿大向前迈了一步,站出来。
“一个会点粗浅的内功。”头顶心滑油油的阿二也漫不经心从赵敏身后走出来。
“一个学过几招三脚猫的拳脚。”全身尽显盘根虬结的阿三架着气势敛笑向前。
“本人呢听闻张真人曾经也是威震武林的一方豪杰,倘若你今日能够将我这三个不中用的家仆打发了,我呢就承认你们武当武功是名下虚无,自然,宋大侠他们也会安然无恙被送回来的。”赵敏一张清丽可人的悄颜略略一动。
只一听,张真人已然信了她五分,而且对赵敏此人并未深入了解,如浅滩般浮表,想来也是因担忧他的几名徒儿,才会站出来:“这位姑娘,你可要说话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