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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偏僻的深巷胡同,几只野猫上下穿梭,寂静的夜晚混着朦胧的雾气,不时的传来几声猫的嘶声。
一间无人的房子里,君承安静的躺着,晋千帆一动不动的盯着他,手里还紧握着那个瓶子。
过了许久,他起身走近,拔开瓶塞。
黑色的药水在嘴角流下一道黑线,灌进衣领,君承的嘴巴紧紧的闭着。
“天下第一公子,风华卓约,有没有想过,自己的结局是活活饿死!”
君承的眉间抖动,嘴巴却仍紧紧的闭着。
晋千帆捏住他的嘴边,手指轻柔的摩擦着,将药水倒进自己嘴巴,用力又凶猛的吻上。
鲜血从嘴角流出,他却将君承抱到身上,吻的更加用力了。
君承陷入了真正的昏睡,隐约感觉到温暖的东西流过身体,身体渐渐轻盈,又重新夺回了身体的主权;隐约有一个人在抱他,一遍又一遍的亲吻着他的嘴唇;隐约看到那人留恋的背影,和黑夜混为了一体。
qiáng烈的阳光照进小屋,君承豁的睁开眼睛,环视四周,空空dàngdàng,chuáng边一个空碗,剩着些许的残粥,早就凉透了。
君承快速下chuáng,脚步不稳的倒在地上,晋千帆小心护着的青衫依旧gān净无尘,他却一下就弄脏了,甚至脸也没有避开,但君承仿若无知,立刻的站起,跌跌撞撞的向外跑去。
“公子?公子!”
身后传来几声呼唤,君承回头看去,连明远,宁睛明,以及众位侠客正都飞快的向他跑来。
看清君承的样子,就跟摔了一跤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似的,他们甚至猜想是不是他们柔弱的公子被打了,因此才这么láng狈。“公子!您怎么了?这十天究竟去哪了?让我们都好焦急啊!”
“十天!”一听这个数字,就像晴天霹雳一样,君承完全没有解释的心思,急忙道,“带我去肯兮!”
为了轻便快速,他们小船小的最多就只能承载三人,就宁睛明和君承,再加上了一个连明远。连明远七天前就来了。
船上,君承坐在船头,一动不动的盯着水中的倒影。
水里的他,头发乱糟糟的,几根gān草分外显眼,但就是入不了他自己的眼。
“还有多远?”
“快了快了!”宁睛明、连明远卯足了劲的划动船桨,船速已经很快了。
宁睛明担心君承的身体,可却一问不敢问。
君承坐在船头,方便下船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宁睛明和连明远都看见了。
他们要qiáng的公子——他们公子水里的倒影总是会被从天而降的水滴给击碎。
除了用力的划船,尽快到达小岛,他们也不知道能gān些什么能安慰他。
船靠岸还未稳当,君承就踉踉跄跄的跑了下去。
宁睛明被吓了一跳,急忙的跟上去,“公子!小心啊!”他四周提防着,发现了疑惑“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连明远将君承挡在身后,警惕道,“公子小心,可能会有埋伏。”
君承环视许久,道“这里确实没有人了。明远,找几匹快马,我们去肯兮。”
“公子?”宁睛明大惊,惊的瞪大了眼睛,和连明远对上眼睛,连明远也是满眼的不解。但公子做事向来有缘由,连明远虽不解但还是回了一句“是”。
夕阳已下,天幕yīn暗。
穿着便服的大臣敲了敲马车的木板,恭敬道,“王子!天黑了,我们先在此休息一晚?”
严密的车窗帘内,传出一声透着慵懒高贵和一丝紧张的回应,“好”。
随即车帘从内勾起,肯兮王子那张脸率先透出,举手投足仍是一如既往,没有丝毫反常。
王子:“其他人如何了?”
大臣递过两张字条,“左右回信,一切安好。前后方还没有消息。”
王子嗯了一声,将字条收进袖子,漫不经心的往后瞥了一眼。
夜深人静,人们都已入睡之时,王子的房间内突然出现一个黑影,而早已熟睡的王子突然坐起,黑夜里借着月光,王子恨恨的盯着黑影,却故作轻松道,“你藏在什么地方了?”
“你找不到的地方。”黑影幽幽的坐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
“我已经按你说的退了兵,兵分五路回国,你还想做什么?”
“除非你死,否则是摆脱不了我的。”
“我知道,你能随时随地取我性命,但既然容我活到了现在,我也好歹是有些用处的。”
“想摆脱我,就按我说的做。”黑影附到王子耳旁,低声了几句。
王子大惊,一把抓住黑影的领子,对上的却只有两片黑晶,咬牙切齿道“你们到底想gān什么?今日不说清楚,láng蛛海的杀手不如就直接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