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杯子自然是孤独,若两个合到一起就不孤独了吧!
不仅仅是个杯子,更像是句誓言。
“这杯子怎么了吗?”晋千帆冷声问道,同时冷冷的瞥过去一眼。
那人顿时一个激灵,不再乱动,低着头缩着肩变的唯唯诺诺。
“为什么要做新的?”晋千帆加大了声音。
那人连忙道,“碎了!原来的碎了!”
皇上长年辛苦,身体越发不好,那次更是批完奏折站起后直接晕了过去,手拽着桌子的布,把桌子上的东西全拉到了地上。
皇上醒来,注意到桌案上的东西换了新的,以从未有过的紧张问道“我的杯子呢?我的杯子呢!”
侍奉的太监总管,墨公公哪能想到这个杯子这么重要,支支吾吾的说出两个字,“倒了……”
本以为皇上会雷霆大怒,可没想到还在病中的皇上赤脚跑了出去,在清运垃圾的废物车上一个碎瓷片一个碎瓷片的翻找着。
那是墨公公侍奉皇上三十年来从未见过的一面。
蓝星上前去帮皇上,可竟然被皇上呵斥着骂道“滚!”
那可是二十年来对蓝星说过的唯一一句重话啊!
皇上的事情下人不敢传播,但出于担心,还是随便的聊了两句,像皇上很喜欢一个陶制的杯子,自从碎掉后整天看着碎片发呆很是伤心,身体每况愈下……
被有心人听了去,自然使用浑身解数的去讨皇上开心。
只是没想到,螳螂捕蝉huáng雀在后,一心更比一心高。
晋千帆握着陶杯,陶杯雪白,看着它仿佛真的可以看到皑皑的白雪。
白雪,红梅,银枪还有白发苍苍的人。
然后他手上用力,用力的摔了下去,杯子立刻碎成七零八落的残渣。
“你你你!你知道这是谁的杯子吗?你这是大不敬!你该死!”那人惊恐的指着晋千帆破口大骂。
晋千帆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扔给那人,道“就说是晋期摔的!”
“晋,晋……晋?”那人有些疑惑。
然而他的这个疑惑还没完,惊恐又随后跟来。
数百条锋刃将他重重包围。
他稍恢复了些理智,就发现,被包围起来的不是他,而是他面前的黑白无常。
“你们这是要gān什么?”晋千帆冷声道。
包围圈之外的楚乌从袖子里拿出圣旨,读出了在抄家流放后的下一条旨意。
逮捕贡品案祸首晋期归案,押入大理寺候审,钦此。
四年前柔佛的贡品案。
柔佛紫宜公主亲眼目睹劫车杀人的罪魁凶手,是一个白衣男子,经知情人举报是故去的大将军失踪二十年的儿子,晋期。
叶秋云放下案卷,推开了门,走过宽阔冰冷的墙院,来到了她此行的目的地。
传闻晋期在犯案之后死在了流沙坑里,但尸体一直没有找到。
而就在刚刚,大理寺卿竟然对她说,晋期抓到了,现就在大理寺的监牢里!
叶秋云是大理寺三十年来的第一个女捕快,亦是整个大堰王朝三十年来的第一个女捕快。这个名号,是容不得她走后门的,否则别说扬名立万就是走在大街上也会人人扔你一个臭jī蛋一把烂菜叶。而她也没有rǔ没了这个名头,雷厉风行不差男人一毫,心思缜密却是qiáng胜男儿,武功超绝令众人望尘莫及,“天下第一女神探”绝对名副其实。
叶秋云自任论查案抓人她有足够的能力,进大理寺以来经她的手下无一出错案悬案,肇事者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这次也不会有丝毫的例外。
叶秋云走过血腥yīn冷的监狱,来到关押晋期的牢房。
晋期很容易识出,虽穿着囚衣戴着锁链,但那清冷的气质还是让人一眼就认出了他。
和他同房的一男子,在他周围喋喋不休的说着侮rǔ人的话,可他完全无动于衷。
终于那男子脾气大发,一把拽起晋期的衣领,把他摔在地上,用力的打了一拳,晋期的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嘴角流下淡淡的血丝。
晋期抿去血丝,淡淡一声,“你也就这点能耐了。”
那男子更加愤怒,“我这是还你的!”说着把晋期拎起,压在墙上又要打去。
这一拳可重,叶秋云赶紧出声喊停,“住手!”
可已经来不及了,千钧一发之际,情势突然逆转,晋期大腿往上重重一顶,男子的拳头立刻停了下并全身抽搐起来,晋期从容的从男子的包围圈中走了出来。
叶秋云无法想象,这真的是晋帅的儿子吗?
除了相貌有七分相似,那性格却是天差地别。一想到大堰的战神竟有一个如此无赖的后人,她的心里不禁升起一阵愤怒。
在愤怒的情绪下,她发出声音道,“斗殴打架,各打三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