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醉凤瞪大的双瞳里,还涌聚着死时的不甘和惊恐。
“落倾,你竟然背叛暗杀门,背叛主子。”
云落倾轻蔑的看了一眼手上的人头,“这怎么是背叛呢?是她不是我的对手。”
“你,”梦歌看着那人头,有股害怕油然而生,“你胡说,门中有规定,不能伤及同门性命。而且主子根本没有让你参加这次任务。你不仅来了,还破坏主子计划,还杀了醉凤,你这不是背叛是什么。”
“呵呵,”云落倾笑了两声,妩媚又好看“哦,你既然知道了,那我也不能留你性命了。”
梦歌深知自己虽然是暗杀门地煞的顶级杀手,可是还是打不过天刹的云落倾。可她还是一咬牙,持剑就刺了过去。
云落倾的脸yīn森一笑,竟不躲,只是将醉凤的头挡在身前。
“珵!”的一声,剑穿过醉凤的眼眶,刺破眼球,溅起一抹血红。。
而云落倾眼却是挑衅似的勾唇,拧着人头的手向外一翻转,那插入眼眶的剑,竟然生生绞出了醉凤的眼球!
“啊!”
梦歌吓得丢下手中剑,不可置信的看着少年,怒吼质问,“你为何如此歹毒,一个死人都不放过?”
哪知道,云落倾淡眉轻轻一扬,那一笑,衬着她脸yīn森诡异,可偏在眉眼处,溢出一抹骨子里的艳色。落倾眼底掠过一丝冷嘲,手中银丝一甩,梦歌见那眼神,只觉浑身陡然冰凉。
而云落倾手中银丝,正是割下醉凤头颅那屡,上面还有未gān的血渍。
银丝飞舞,在空中闪出丝丝缕缕的光,梦歌是躲避不及,眼睁睁的看着那银丝窜入右手,钻入皮肤。
林子里,凄厉惨叫声声刺耳,那银丝一辗一转寸寸切断了她右手经脉。
梦歌颤抖的跪在地上,看着垂于身侧的残废双臂,发出绝望的呜咽声。
她是持剑之人,双手经脉被毁,再也无法杀人,那对暗杀门毫无利用价值,生不如死。
“你是用剑之人,如今经脉已断,若能拿起地上的剑,我便绕你不死。”
头上,冰冷无情的声音传来的,地上的梦歌却是全身一僵,面上终于露出和醉凤死时惊恐表情。
这话,似乎多年前她对别人说过。
那女人八年前就死了。
“砰!”
醉凤的头颅滚在脚边,梦歌尖叫一声爬开,却见那云落倾俯身在耳边,幽幽道:“当年季鸢姐姐有什么错,她不过是爱上了那个男人,主子只是把她关起来。你们却割了那个人的头颅,挑断了季鸢姐姐的经脉,还杀了她。你们可知道,那时,季鸢姐姐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了。”
梦歌瞪大着双眼跪在原处,整个脸因为害怕而开始扭曲,耳边声音yīn冷如蛇蝎,怨毒如恶鬼,“还有,萧陌离,是我看中的男人,你凭什么染指。”
云落倾站起身,转身离开。身后的梦歌死死的盯着她的背影,然后极其不甘心的倒在地上。
第6章 似曾相识
夜无尽的黑,漫无边际,似随时都要将人吞没。
驿站
萧陌离在房间里打坐,听到外面有人吵闹,出门一看,那名紫衣女子正在和手底下的人猜拳喝酒,不时还哈哈大笑。
不知为什么,看到她和别的男人谈笑风声,他竟然有些烦躁,便斥责道:“你们忘记规矩了么?”
众人大惊,这才想起来,月宫有规矩,出门在外,不能喝酒。
众人立即跪在地上,“属下知错,请殿下责罚。”
“真是无聊。”云落倾吐了一句,然后准备离开。
“站住,谁让你离开了。”萧陌离冷冷的在楼上吼道,这女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太放肆了。
“怎么,太子殿下,你管天管地还管我拉屎放屁。”
“你,”萧陌离飞身下楼,揪住云落倾得衣领,把她带到郊外的山上。
“太子殿下带我来看月亮么?可惜了,今日天空不说月亮了,星星也没有。”
“你……不许再来喝酒。”话说完,萧陌离真想打自己一耳光,天知道他是想问你到底是谁的,可却说了这样一句话。
云落倾一愣,然后点点头说:“好。”
萧陌离见她这么配合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就那样站着,忘记了问她到底是谁了。云落倾也不说话,也就那样站着。
一时间,气氛竟然有些和谐美丽。
直到天亮起了鱼肚白,两人才各自离开。
回到驿站,萧陌离躺在地上睡了一觉,睡的并不踏实,他这么多年一直在做一个奇怪的梦。梦里他在一个奇怪的地方,娶了一个女人,但他并不爱她,还nüè待她,她连那个女人是什么样子他也记不清,而这两天他又做梦了,竟然每次都梦到那个女人就是今天的紫衣女子。